骂：“滚出去，不想看你。”

    裴城怎么可能依他，干脆死皮赖脸地抱住了叶向哲的双腿，怎么也不肯松手。

    “阿哲不是来要推介信的吗？”

    叶向哲脸一僵：“谁在乎那种东西！”

    裴城便打蛇上棍，笑着凑过去，不管对方冷脸，在唇角轻点了一下：“那这么晚了，来我家发什么疯？”

    “你家是皇宫？我来不得？”

    来是来得，可你看看你来了都干了些什么事吧。整个一小狐狸精，还是修了一半人形的那种，一边可着劲的勾引人，一边还要告诉你，我就是狐狸精啊就是来勾引你来了。

    就这样，裴城都上了套了。

    “你自己说，我该不该信。”裴城眼瞥着只能遮住腿根的衬衫，“穿成这样···”

    叶向哲微微弯下腰，盯着裴城的眼睛，语气中透出一股狠劲。

    “我就是勾引你来了，满意了吧？”

    “你他妈睡了我，要是还敢找别人，你看我不···唔···”

    他被裴城掀翻在床上，微弱地挣扎了两下，旋即整个口腔都被占满，从里到外充斥着裴城的味道。

    一股酒臭味！

    叶向哲将将被他吻到窒息，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胸膛剧烈起伏，水润的眸子怒火冲腾。

    “宝贝儿。”

    裴城自胸腔发出低沉的笑意，追着叶向哲躲闪的脸亲了几下，追悔莫及。

    “早知道刚才就趁着机会把你给办了。”

    “晚了！”叶向哲被他压着，气势倒是强的很。

    “本来我也不敢啊。”裴城笑得像很久之前叶向哲爷爷家里养的那只大傻狗，“你想想开阳叔叔的果树剪，杨珊阿姨的水果刀，你猜我敢吗？”

    叶向哲眨眨眼睛，把头歪向一边，忍不住笑了出来。

    后来裴城给叶向哲放了一池热乎乎的水，换了新的被褥，给叶向哲找了正经的睡衣，还是大了点，只能卷着裤脚勉强讲究。

    这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褪去了刚才头脑发热的那股狠劲，两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躺下的时候隔着一条巨大的楚河汉界，裴城还是浑身紧张，干巴巴问：“要不我还是去沙发上睡？”

    叶向哲静了片刻，说：“你折不折腾？”

    裴城便没走，睁着眼睛直到身边的人呼吸浅慢平稳，才悄悄伸手将他搂进怀里。

    大雨将歇。

    叶向哲推了推裴城沉甸甸的臂肘。

    裴城昏昏沉沉睡着，睡梦间忽然嗅到一股燃烧的焦糊气，他猛地睁眼骤然清醒，心里恐惧着，担忧是不是自己煮姜汤的时候忘记关火酿成了大祸。

    然而起身的刹那，他又恍惚意识到，本该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没了踪影。

    客厅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烟味不大，也正是从客厅传来的。

    裴城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边，门边留着一道缝隙，是叶向哲慌张下床的时候留下的。恰好足够裴城站在门后，清楚地看到这一切。

    叶向哲背对着他跪坐在茶几前的小地毯上，手里拎着一张纸，被火舌点点吞没。直到最后被灼了手的瞬间，叶向哲才松开手指，任由烧作一团的火球跌落在下方的烟灰缸里。缸子里先前积了些灰，想来已经烧掉了一张。

    火团在烟灰缸里挣扎了一瞬，没有了燃烧物气焰便慢慢消失。叶向哲却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裴城看不见叶向哲的表情，更不敢出去。

    是他骗叶向哲推介信在那里的。

    他是骗人的，客厅的茶几里不过放着两张交叠的白纸，看叶向哲那副呆愣的样子，恐怕根本没打开来瞧过。他从来都没打算放叶向哲离开，哪怕是怒火冲头，最为恼怒的时刻，还是自私地想，要把阿哲留在身边。

    得了病的又何止叶向哲一个人？

    叶向哲盯着烟盏里的余烬发了好一会呆，腿都跪麻了，才踉踉跄跄站起来，趁着天还没亮，从厨房的窗子把灰烬倒散在风中。

    雨后微湿的风吹进房间，叶向哲有点想哭。

    他当初那么努力才得到的机会，就和这雨水一样，过了这夜，便没了。

    他点燃两封信之前甚至不敢打开来看一眼。叶向哲在心里问自己，裴城和学业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呢？当然是裴城。

    于是他点了火。

    叶向哲失魂落魄地走回卧室，裴城还像个死狗一样维持着刚才的睡姿。他又凭什么睡得那么安稳？叶向哲气不过，拽着裴城光裸的小臂恶狠狠咬了两口，甚至见了血，也不见对方有什么反应。

    他瞧着对方安稳的睡颜，想起一地的酒瓶酒罐，气不打一处来，照着那张英俊的脸又抽了两巴掌。

    “叫你喝酒！”

    自己一个人独角剧一般折腾了半天，终究落寞下来。他抬了抬裴城那条胳膊，仍旧把自己塞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