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灿整个人显得十分抗拒，躺在床上背过身去。

    “这种事情，叶开山都用它来威胁我了，怎么能随便告诉你呢。”

    李斐然心里着急，他害怕自己离开太久小家伙又被那群人欺负了去。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叶纪就不怀好意地让人脱了他的衣服拍了许多难堪地照片。

    “那是因为叶开山认为我们关系不好，对不对？实际上不是的，我们相处的很好，无论他用出什么手段都不会破坏我们的感情。”

    “你哪那么多废话，烦死人了。”

    叶灿忽然暴躁起来。叶开山确实抓住了他的小尾巴，那是他埋在心底，自私的，贪婪的，难以启齿的秘密。

    被小家伙一凶李斐然才想起到，叶灿已经不是原来那只软毛兔子了，他现在是只小刺猬，吱吱叫着扎每一双试图靠近的手。安生了几天，李斐然都把他拿自己当成叶纪举着花瓶砸脑袋的事给忘了，看上去他现在凶巴巴的，不会被轻易欺负到。

    “不想说吗？”李斐然横卧过去，看见叶灿一双阴郁愤懑的眼睛，他凑上去亲了亲，被叶灿用力推开。力气很大，看来是真的有些生气。

    “不想说就算了。”李斐然道。

    叶灿扯了个枕头怼在李斐然脸上，把讨人厌的家伙牢牢挡住。

    “好了好了，”李斐然举手投降，“我不问了，不问了。”

    叶灿闻言手上力道一松，被李斐然钻了空子一下将软枕甩开，压到叶灿身上，把对方抱了个满怀：“小气包，我说不问了，别赌气了。”

    “李斐然，你现在好奇怪。”叶灿疑惑。李斐然太奇怪了，他无底线的包容着自己的一切，溺爱，放纵，让自己无可避免地沉溺其中。但是他永远无法心安理得享受着一切，李斐然表现得越温柔体贴，他就越唾弃自己。

    肮脏龌龊，刁钻心机。

    “我有事情瞒着你，对你摆脸色，你应该生气。”叶灿眨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似一把蒲扇，轻柔地扫在李斐然心口。

    他正色道：“不会对你生气的，我欠你的。”

    是我欠你的，叶灿心想。

    “不过···”李斐然顿了一下，用手臂撑起身体，盯着叶灿迷茫的眼睛，“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叶纪拿了你的那些东西，有没有什么···像小时候那样的···”

    叶灿明白他在问什么，轻轻摇了摇头。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前，叶纪让人脱光了他的衣服，在瘦小的身体上写满侮辱的话，拍下了许多照片。那是李斐然第一次拯救他，他给了衣不蔽体的小孩衣服，带着他回家，夺回了那架装满恐怖回忆的相机。

    “不是那样。”叶灿说。

    这一次完全是因为他自作自受，贪心不足，同别的任何人都没有干系。

    李斐然也不再追问，将这一页无声地掀了过去。

    第二天叶灿就要去叶氏上班，凌晨就醒过来睁着眼睛等天亮，其实仔细想想，自从她下定决心离开叶家的那天起，一直都是李斐然在背后默默地帮助他。他逃到酒吧做服务生，李斐然让苏雨辰护着他不受欺负，他壮着胆子跟叶家翻脸，跟叶开山正面叫骂，李斐然就在几步之外，时刻做他坚实的后盾。

    直到今天他才终于要独自面对叶家的豺狼虎豹，叶灿忧心忡忡，担心自己能不能拿到证据，天光渐亮，他毫无睡意无聊到一根一根数李斐然的睫毛，然后开始数头发，悉悉索索地扒拉人家头发，终于成功把对方吵醒。

    李斐然睡眼朦胧，一睁眼就看见小家伙突兀的锁骨连着白皙修长的晃在眼前，头顶上还有什么毛手毛脚的动作着。他昏昏沉沉抬手扣住叶灿的肩膀，把作乱的家伙拖回自己怀里。

    “大早上不睡觉干嘛呢？”

    叶灿被他拉下来，钻进被窝，四目相接，他看见了对方乌黑的眼圈。

    “失眠？”李斐然的嗓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与沙哑，对叶灿来说是一种独特的诱惑。他倒是诚实，靠在李斐然怀里，乖乖的回应：“要一个人去叶家公司，有点害怕。”

    李斐然温柔地给了他一个早安吻，安慰道：“不怕，做不来就直接摊牌，回家来找老公亲亲抱抱。”

    叶灿气哼哼：“不要脸。”

    “要你就行了，要脸干什么。”李斐然用嘶哑的嗓音说着，自己迷迷糊糊，眼皮一耷拉，又要睡着。

    叶灿被他箍在怀里，安静了好一会，忽然猛地拍了下李斐然的脸，吓得他当即惊醒，条件发射，把叶灿搂得更紧。

    “李斐然，你亲亲我。”叶灿小声说。

    李斐然满脑子问号，但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虽然不明白叶灿要干什么，还是顺从的捧着对方的脸吻了下去。小鸡啄米似的亲了两下，被叶灿用手推开，红着脸含糊说：“不是这样亲。”

    “你想要哪样？”李斐然一乐，别的没有，亲亲可以管够。

    叶灿眨巴着眼睛沉默一会儿，耳朵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