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妆容都仿佛有了裂痕。

    她红唇紧抿，柳眉倒竖：“李明津，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些根本无法改变的事实上同我争高低？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的身份，李斐然就是罗果家族的血脉。你能把他身体里的另一半基因剔除去？”

    她逼近李明津，吐气如兰：“明明你以前很爱我的，从不违逆我的话，如今我只是想带儿子见一见他舅舅，这都不可以吗？”

    “从前我爱你，”李明津说，“现在我只爱我儿子。”

    他毫不退让地盯着奎琳娜：“你自己不是也知道那里是龙潭虎穴，当年拼了命才逃出来。”

    奎琳娜目光闪烁，忆及往事，似乎触动了某根心弦。李明津说道：“算我求你，从中斡旋，不要把斐然带到那里。”

    奎琳娜最终垂下目光，盯着地面，轻声道“我尽力”。然而她所能尽的最大努力，不过是祈求上天，让她重伤的弟弟能够多一线生机。

    叶灿自己感觉自己挺聪明的还，随便找了间客房冲了冲水，还装模做样地洗了手，美滋滋回去跟李斐然复命。

    李斐然冲澡快，这会已经披着浴袍在擦头发了。

    “哥哥！哥哥！”叶灿一叠声叫着小跑进来。“慢点，疯什么。”李斐然用掌心按住小家伙，任由他在手下扑腾。

    叶灿方才热了李斐然生气，这会恨不得把自己芝麻绿豆大的优点都拿出来显摆显摆，先是抖了抖两只湿漉漉的手。

    “我洗手啦！”

    李斐然眯着眼：“还成，挺爱干净的。”

    随后叶灿从李斐然的手下溜走，跑到书桌边拍了拍，得意道：“我都收拾好了，还把它们分开了，过几天就全都写掉！”

    李斐然只能鼓励道：“有志气。”

    于是叶灿摇着尾巴开始绕着李斐然打转，试图把这件事彻底翻篇不提，亦或者，磨到哥哥心软，就能带自己一起去读书。

    “怪晚的了，明天我还要上课去呢。”李斐然道，“你睡客房还是睡我这？小狗刚才去哪里撒尿圈地盘了？”

    “睡哥哥的房间。”叶灿想也不想就答，转念一想斐然哥哥骂他是条小狗，自己气鼓鼓翻了条李斐然的大浴袍出来，“我去你房间圈地盘去！”

    等他湿哒哒出来，整个裹在巨大的浴袍里，袍子还在地上拖着一截，看起来楚楚可怜。李斐然替他擦干头发，叹着气关灯上床。

    这不对劲。

    他对叶灿起了不一样的心思，还仗着孩子年少无知拐人家上床睡觉，实在是有些不齿。

    叶灿也一肚子小心思，他说不清自己对李斐然的感情，也懵懂的领会到他并不是单纯的把李斐然当哥哥。目睹叶向哲主动向裴城索吻之后，几次梦境的主人公都变成自己，他踮着脚，去搂李斐然的肩膀，轻轻地把唇瓣贴上去。

    梦境通常在这时惊醒。

    他满脑子都是斐然哥哥在浴室门板上勾勒出的倒三角，想起来浑身都发烫，手完全不受控制，自己贼溜溜钻进了李斐然的衣服里，被毫不意外逮个正着。

    “还不睡，干嘛呢？”李斐然把手丢回他自己身上。

    叶灿有一说一：“哥哥，你有腹肌吗？”

    “有啊。”李斐然睡眼朦胧，含糊道。

    叶灿来了劲，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整个人扑到李斐然身上，两只手不管不顾地往人家衣服里塞：“给我摸摸，我就只有小肚子。”

    李斐然很配合地吸气收腹，给他痛痛快快摸了一通梆硬的腹直肌，然后捏着脖子后的软皮把小孩丢回他自己的位置。

    “睡觉吧，别闹了。”

    叶灿还是不想睡，他贴在李斐然的身后，盯着漆黑的房间某处，小声问：“哥哥，上大学真的不能带着我吗，我会好好学习的。”

    李斐然转过去，把落寞的叶灿抱进怀里。

    明知道问了个傻问题，叶灿红着眼睛想，他去哪里读书斐然哥哥说了又不算，这种事情是要爸爸说了才管用的。还要迁户口，改学籍，叶灿见过很多转校生，都是爸爸妈妈陪着到处奔波。他跟斐然哥哥不在一个户口本上，说什么都不会有用的。

    李斐然对这件事亦无能为力，他不知道叶开山愿不愿意把叶灿放走，即便叶开山愿意，李斐然也不想带着叶灿四处奔波。

    “我常说你是我的小尾巴，但你是叶灿，又不是真的长在我身上。”李斐然揉着叶灿的脑袋宽慰。

    “我愿意做哥哥的小尾巴，我想长在哥哥身上。”叶灿拼了命的往李斐然怀里拱，好象这样就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