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用什么拍的？”李斐然的表情一瞬间极为严厉，他只是骨子里桀骜一些，最看不惯这种下流事，叶灿却以为是自己惹了对方生气，刚鼓起来的一丁点勇气都跑没了，闭紧嘴巴不肯说话。

    “你说话！哑巴了吗！”李斐然愤怒道。

    叶灿的眼泪顿时开闸泄洪一般滚出来，边哭边说：“哥哥，哥哥拍的，用他的相机，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去哪了。”

    他哭得惊天动地，给李斐然哭哑了火，甚至在心里骂自己是个混蛋，欺负人家小孩子干嘛呢。又想，原来这小孩是给自己哥哥欺负了，难怪没处说理去，在家一定也吃了不少苦，真是个可怜见的。

    半个小时后，叶灿缩在李斐然卧室的大床里，厚重的墨兰绒被衬得他更小，小得愈发可怜。

    李斐然叮嘱他，等下会有阿姨来叫他吃饭，吃过饭自己去洗澡，然后叫阿姨来上药，上过药自己去睡觉，今天家里没有主人，不必拘束。

    叶灿只是点头，乖巧得不得了。

    李斐然生出一股无名的满足感，拎了件棒球服就出门了，他走的时候骑了辆摩托车，十足的潇洒。

    叶灿躺在李斐然的床上，幸福得像在做梦，离开妈妈之后，再没人对他这么好过，刚刚是斐然哥哥背他回来的！

    更幸福的事在后面，叶灿乖乖的跟着阿姨吃饭上药，入夜就睡在李斐然的大床上，李斐然的被子又软又暖，带着少年独特的气味，叶灿心满意足，睡得十分安心。后半夜，一股寒气莫名的吹了进来，叶灿打了个寒战，揉着眼睛爬起来，李斐然开了盏小灯坐在不远处的书桌边，风尘仆仆似乎刚回来。

    叶灿软糯糯地叫：“斐然哥哥。”

    李斐然便回身向他招手：“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些。”

    他一回身叶灿就傻掉了，一向英俊潇洒的斐然哥哥脸上带着伤，手里拿的正是白天叶纪给他拍照的相机，不用说叶灿都猜到他半个晚上干什么去了。

    叶灿眼眶红红的，滑出被子，光着脚噔噔噔几步跑到李斐然面前，沙哑着叫：“斐然哥哥。”

    “哎呦我操！”李斐然要被他弄崩溃了，“你这又哭个什么劲呀，我天，你是水做的？”

    他抽纸给小孩擦眼泪，把人推到桌前的椅子上坐好，从背后虚搂着他，手把手地教他怎么调照片。画面一出来，自己却立刻站直了别开头：“自己看吧啊，没穿衣服的照片我就不参观了。”其实他一拿到相机就看了一遍，看完了掉头回酒吧，把刚爬起来的叶纪一伙人又打趴一遍。

    那画面实在太过不堪，李斐然想给小孩留一点面子。

    叶灿只看了几张就把相机扣过去，小脸惨白：“就是，这些。”

    李斐然嗯了一声，把相机的储存卡拔了出来，说：“再看看。”

    没有了卡的相机一片空白，叶灿疑惑地看着李斐然，后者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内存卡。

    火焰噼噼啪啪烧着，李斐然轻声说：“叶纪放学就去酒吧了，这东西没有备份。”他顿了一下，又道，“所以，烧掉了就不会再有了。”

    剩下的半个夜晚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叶灿蜷着身子往李斐然的怀里拱，李斐然可怜他是个受气包，伸手搂了一搂，摸到一排突起的肋骨，他迷迷糊糊的想，叶家财大气粗，怎么能养出这么瘦的孩子，明早要让蔡姨做点好的，给小孩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