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十一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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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在酉时左右结束,徐苓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未央宫,佩环朝负责洒扫的小宫女招招手,吩咐她去小厨房要碗醒酒汤。
小宫女放下扫帚,利索地做事去了。
佩环走回徐苓身边,替她轻按额头两侧,“奴婢让人备了醒酒汤,娘娘喝一碗再睡上一觉,头就不会那么疼了。”
“嗯。”徐苓懒散地应了声,阖上眼小憩。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佩环探头去看,低声惊道,“竹尘?你肚子不疼了?”
徐苓睁开眼看他,竹尘的嘴角噙着笑,拿勺子在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里搅了搅,又放到嘴边吹了吹,才送到徐苓唇边,
“奴才去太医令那儿看过了,煎了一帖药服下,便好了个大概。”
醒酒汤的味道并不好,徐苓只张嘴喝了两勺,便不肯再喝。
“娘娘再多喝些,宫宴的酒劲道不小,奴婢看着不少大人散宴时连路都走不直了。”佩环劝道。
“佩环姑娘说的是,娘娘再用些,今儿要守岁,娘娘不肯喝这醒酒汤,等会儿怕是要吃些苦头。”竹尘不甘落后道。
两个人一人一张嘴,真是把徐苓当做了小孩来哄,徐苓想到从前在平津侯府,忘了去的是谁家宴会,喝了不少酒,回府后倒头睡下,一醒来,整个脑袋跟要炸开似的,难受地让人直想打滚。
回忆起那难受劲儿,徐苓浑身一抖,醒酒汤也不觉得难喝了,乖乖张着嘴,竹尘细心一勺勺喂着,总算是喝完了一整碗醒酒汤。
看着只留汤渍的碗底,佩环和竹尘都大大松了口气。
之前娘娘就是因为忘了用驱寒的姜汤水,后头才染了风寒,生了场病。
前车之鉴,佩环不敢再重蹈覆辙。
守岁是未央宫的大事,由于老平津侯的影响,徐苓自知事起,每年除夕都会守夜,以求来年平安静好,入了宫也一样,这是她在宫里度过的第二个年节了。
等竹尘在殿内架好烧炭的炉子,燃好熏香,徐苓正沐浴完,穿了身家常的舒适衣衫来了正殿。
“会打叶子牌吗?”她叫住要离开的竹尘。
叶子牌是贵妇人中时兴的玩法,连佩环和青书都是让徐苓教了才会,竹尘一个出生不显的小太监别说打,就连叶子牌三个字都觉得陌生。
竹尘很想点头,但最后还是诚实地摇了摇脑袋,“奴才愚钝。”
小太监周边的气氛都低迷了不少,明明他方才架好炉子的时候心情很好,徐苓用眼神示意佩环。
佩环心领神会,走到小太监旁边温声道,
“哎呀,竹尘公公,皇后娘娘这是故意打趣你呢,我和青书的叶子牌都是娘娘教出来的,你不会打我来教你就是了,简单得很。”
佩环热心肠地在他耳边讲了好长一段话,竹尘却只听进去了一段——
我和青书的叶子牌都是娘娘教出来的。
既然娘娘可以教她们两个,为什么就不能再教他一个呢,竹尘有些郁闷地想。
叶子牌三个缺一个,现在小太监被留了下来,四个人勉强算是凑齐了。
青书噔噔噔跑到柜子里翻找出皇后娘娘压箱底的叶子牌,佩环叫来底下信得过的小宫女一人一边把守着正殿大门,小太监竖直耳朵时刻注意着殿外动静。
笑话,皇后娘娘在未央宫攒局打叶子牌的消息怎么能泄露出去!
“哎呀,竹尘公公,你出得小了,这个不是这样出的。”青书紧锁着眉头把竹尘放在桌上的牌子重新插回他手中。
竹尘凝眉想了一会儿,再拿了一张叶子牌出去。
佩环眼尖,看见了叶子牌上的图样,忙伸手阻拦,“又错了又错了。”
如此,或许由于竹尘公公的脑瓜子不太够用,光是一局叶子牌就快玩了一刻钟。
第二局是徐苓做庄,她先从八张翻牌里取了一张,见她动作,竹尘也跟着伸手,
“竹尘公公,还没轮到你呐!”青书捏着手上叶子牌,啪地打在竹尘伸出去的手背上,打出了一条红痕。
徐苓也被他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弄得有些恼,但一看他沉默不语地收回手,仔细瞧着眼尾还有些泛红,咽下即将破口而出的训斥话,对青书道,
“你坐到本宫这儿来。”
青书起身和徐苓换了位置。
徐苓在垂头丧气的小太监邻边坐下,替他拿起落在桌上的叶子牌,“本宫亲自教你,要是再学不会,那你就回去洗洗睡罢。”
“奴才愚笨,给娘娘添麻烦了。”小太监抬起一双欲哭不哭的眼。
徐苓:.......是挺麻烦的。
打叶子牌的时间过得很快,十几局叶子牌玩下来,佩环打开窗户一看天色,戌时都快过了。
于是徐苓令他们收起叶子牌放好,起身从梳妆台抽屉里拿了三个红包,一一交到三个人手上,
“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