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第五十九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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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婚后的小日子过得不错,成端说到做到,在靖国公府住满三天后,就着回门的日子夫妻二人搬回郡主府。
至于徐芸,听说是回张姨娘的母家去了,也许会住上几月,等溧阳城里的风言风语消退后再回来,姜绍廷走马上任的前一日在平津侯府门口站了大半个时辰,临走也没留下什么话,和翁家小姐的婚事自然告吹,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坐上远行的船。
再说勤王,那是先帝胞弟,因为岁数差得大,兄弟见感情极好,先帝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亲弟弟换了个富庶的封地,得了什么好东西只要无伤大雅都会给勤王送去一份,甚至在其三十岁生辰宴上大笔一挥,下了道圣旨,从那以后,勤王封地上的税收皆入勤王府,无须上交朝廷。
一来二去,人的胃口被喂大了,哪甘心做一亩三分地上的土皇帝,先帝待他有恩,如兄亦如父,肯定不能反,成帝不一样,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小辈而已,反起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招兵买马、大肆敛财,成帝从暗卫处听到的时候差点没忍住跑去宗庙里指着先帝灵位骂上一天一夜,好不容易除了赵汀,又来个勤王。
成帝心里门儿清,勤王可不像赵汀好对付,在他尚未长成一个合格的帝王的岁月中,勤王早就着手把自己的封顶打造成了铁通,直到现在,成帝都没成功把眼线放进铁桶里面,那么,这异动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是勤王故意传出的。
没把他这个皇帝侄子放在眼里的意思。
皇帝情绪不佳,首先感知到的就是后宫,前几日徐玉菱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让宫里人去建章宫请了好几次,事不过三,待第三次再去请时,比寒冬腊月还要冷漠的话从敞开的建章宫里面传出,
“既然你们主子金贵至此,皇宫气候不宜,等生下子嗣就搬去临江行宫。”
临江行宫,距溧阳十万八千里,前朝末年皇帝溃逃至临安所建,后高祖黄袍加身,建都溧阳,临江行宫便成了座冷宫,赵家皇帝的女人还没住进去过一个。
不得不叹一句帝王薄情。
桐华宫不可避免地门可罗雀,风尘仆仆的徐守道夫妻二人闻此噩耗连夜求到平津侯府上,求皇后娘娘开开金口,为二人唯一的女儿留条生路。
方兰悦的慈悲心出现的总那么不合时宜,一年后再次递帖子入宫,竟然还是为了徐玉菱。
“她是个可怜孩子,当年是我一心送她入宫,否则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母亲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怎么说她与你算得上几分血缘联系,生下的孩子也要唤你一声母后,不看僧面看佛面,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就当为你自个儿积福了。”
沾眼角的帕子都给染成了声色,任谁看了不说一句菩萨心肠。
可惜在未央宫坐了大半天,心有戚戚地用了半壶子新茶,临到走也没得皇后娘娘一句准话,甫一出宫门,捏着皇后娘娘新赏的蚕丝帕子暗骂几句没良心的。
岂知她走得当晚,亲生的女儿躺在柔软的床榻间,睁着眼熬到半夜,把眼泪都熬干了,不容易等到困意上头,霹雳哗啦的雨声又划破了难得的宁静。
栀子花娇嫩,指甲大点的风吹雨打就能叫她落尽堪堪围起花蕊一圈的花瓣,今夜的大风大雨,难免要叫它受斩腰灭顶的磨难,徐苓鬼使神差地赤脚推开正殿门,光亮的油纸伞斜靠在门框上,无风插手作乱,雨丝成线落下,像要人性命的毒针,又像慈悲为怀的银针。
扫洒宫女办事一丝不苟,一路走过去,除了染上一片淤泥外,没什么突起的异物硌了脚。
付掷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加快绑麻绳的速度,修长的小腿一拨,把探出头的栀子花骨朵儿推进温室中,后背的鞭伤还没好,或者好过,又被人为故意崩裂,一来二去,价值连城的伤药都不管用。
垂直的雨滴砸到弓起的后背上,刺骨的疼痛瞬间布满整个后背,他不得不扯开黏住后背的衣裳,一个姿势停顿好久。
“给你的药没用吗,想用苦肉计是不是。鞭子自己求着打,怎么?还让求着阎王爷收你这条贱命?告诉你,整个未央宫都是本宫的,你也是,你的命你自己做不了主,除了死在本宫手上,其余的死法都是背主!”
暗红的水滴挂在衣角,雨夜潮湿,溃烂腐肉的恶臭味藏都藏不住,徐苓怒上心头,三两步走近他,一通责骂劈头盖脑砸下,直把人一颗心说得像在岩浆里翻滚过,又烫又疼。
“还有,让你看花,不是叫你做花肥,几朵花而已,自己生自己长,要你奔来跑去做什么?”
“一根筋的东西,雨声大得要把本宫耳朵都震聋了,不见你叩窗问几句,倒对几朵花呵护备至,怎么?”她狠狠踹插在泥土地里的木桩,
“被花香迷昏了脑袋,连主子是谁都忘了不成?”
脾气来得不讲道理,贬人做看花匠的是他,嫌人看花太认真的也是她,拒绝见面的是她,怨人不贴心的还是她,总归是哪哪都不得劲。
圆润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