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第六十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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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怎么一个两个都得风寒。”
说话的是青书,今儿轮到她伺候皇后娘娘洗漱,大早端着洗漱的东西进内室的时候,见凤榻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直觉不对,撩开帘子一看,里面的人一张脸都红成了煮熟的虾。
这倒也罢,太医刚给皇后开好药,住在付掷邻屋的太监就来禀报,说是早起做工路过付公公屋子,瞧见一只穿了中衣的人倒在屋子门口,走近一看,不是付掷是谁。
要说本来付掷没福气让太医瞧病,但皇后娘娘最器重的佩环姑娘开了口,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是以,才引出青书这一番说法。
正替皇后娘娘更换额上布巾的佩环没说话,昨夜睡前多喝了一杯水,沉沉睡到一半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扶着墙往茅房走的时候,头一扭,撞见雨中相拥的一对人儿。
“一颗真心喂了狗,娘娘可没少惊醒桐华宫那位,可她要拿身孕做筏子,咱们还能硬碰硬不成?眼下出了事,又是娘娘夹在中间难做人,夫人这都多少次了,为了那点不值钱的面子,逼着娘娘做这做那,徐美人有身孕,宫里上下都盼着娘娘出点难堪事儿,可倒好,还要为她人求情。”
青书藏不住话,接过用过的布巾浸入冰水,嘴上喋喋不休,佩环谨慎,生怕隔墙有耳,便叱她少说点,平津侯夫人是娘娘生母,养育之恩大过天,大周最重孝道,不孝两个字压下来,能把娘娘压得一辈子直不起腰杆。
青书再莽撞,在宫里待了三年也知轻重,撇撇嘴,熄了嗓子。
徐苓身上吓人的滚烫褪下后,佩环把剩下的事儿交给青书和另一个宫女去做,自己去到了付掷屋里。
许是起起落落太多次,纵被罚做低等看花奴才,其他人也不敢欺辱到他头上,他屋里的陈设和做掌事太监时差不多,佩环粗略打量一圈,才踱步至昏迷着的人前。
如今的付掷虚弱无比,是巢穴中初生的幼鸟,动动手指头就能叫他永远醒不过来,佩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脚跟先着地,双手紧紧握住皇后娘娘赏赐的金簪一端,用石块打磨过得尖角划出道冷厉的光。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只有付掷死,娘娘才会平安。
平......安吗。
佩环跟随徐苓十几年,眼睁睁看着无忧无虑的闺阁少女被逼硬生生成坐卧行起刻板僵硬的深宫皇后,不期然闯入未央宫的付掷有一双拨云见雾的大手,娘娘每每看向他的时候,眼里是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轻松惬意。
会吊楣恐吓,会娇声呵斥,会以身份压人,那是独属于平津侯府长女的骄矜。
啪嗒。
金簪落地,床上的人皱起浓眉,眼皮下的眼珠不安转动,
“娘娘。”
这是他处于噩梦之中都心驰神往的存在。
佩环趔趄后退,手抵上低矮的木柜,撞开了本就松垮的柜门,一瞬间,主人细心收藏的稀世珍品滚落一地,她都认得,全是皇后娘娘吩咐付掷去处理的失宠之物:
缺了一齿的羊角梳,成色不佳的碧玉簪,用错了绣线而不伦不类的绣花帕子......
除了实在没法留下的吃食,估计全被妥帖安置在这处破烂木柜里。
这叫什么事。
佩环蹲下身把散落的东西重新归置好,出了一番细密的汗,再去看床上的付掷时,已然失去了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的狠劲。
纵使恨毒了他引诱娘娘犯下株连九族的大错,可佩环也不得不承认,撇开太监身份,无论模样身段还是性子喜好,无一不与娘娘闺阁中描摹的未来夫君模样相符。
可是,茫然的感情充斥了佩环胸口,她把金簪带回发髻上,目光呆滞、同手同脚地走出屋门。如果付掷的出现不是错,那么谁才是错的那个。
举头望,红日当空,会当凌绝顶,不似明月与众星辰同享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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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佩环和青书的精心照料下,徐苓的风寒很快痊愈,她还是去建章宫求见了成帝,是为徐美人而去。
求见的这天阴雨连绵,明明是休沐的日子,建章宫内外进进出出的大臣一个连一个,一丝缝隙都不留,紧张的氛围蔓延在整个建章宫上方,守门的太监生怕皇后娘娘等得不耐烦,特地搬了杌子放在廊下让徐苓坐着等。
已经通报过一次,皇上没说不见,但也没说什么时候见,眼看雨都要停了,太监脚尖往殿内偏了偏,低声问道,“娘娘可急着?要不奴才再去请示一回。”
徐美人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徐苓还敢让人再通报一次?
顶风作案,多硬的命啊。
所以这一等,就是大半天的时光,成帝可能是吃着午膳时才想起她求见的事儿,为给她做脸,让人多添了一副碗筷,与君同桌而食,还是在建章宫里,说出去,脸上的光能亮到晚上都不用点灯。
御膳房做的菜乏善可陈,秉持着绝不出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