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第六十九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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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旧的木门在人的重击下誓死守卫主人的人身安慰,小书童哇啦啦叫着冲出厨房,手举生锈菜刀,像护崽的母鹰伸长手臂挡在自家少爷面前,大开的两条腿一前一后地跳着,还不忘回头关照他,

    “少爷你回屋子里去,有我在,他们休想伤您一根毫毛。”

    那字字句句可歌可泣,路过的人听了,谁不赞叹一声赤胆忠心。

    苏葳难得露出无语的表情,啪一声合上手里的书,走去开了门。

    “少爷啊——”书童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用手死死捂住眼睛,不敢看自家少爷悲惨的下场。

    是强盗还是劫匪呐,光天化日,私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啦!

    哪有劫匪劫舍前还会敲门以告,疯了不成。

    门被内外合力推开,寤寐思服的面孔如天光乍现。

    “徐、姑娘。”苏葳一愣,继而漫起无边的笑,“您回来了!”

    大半年不见,溧阳的树绿了又黄,西大街挑担的货郎换成了生面孔,他倒是一如既往地不会掩藏心思,不过是见到自己而已,至于这么高兴?

    徐芸落落大方地直视他,如许久未见的老友般给了回应,“昨日才回,对令尊的手艺想得紧,这才舔着脸上门叨扰了。”

    这话说的不严谨,苏夫人的馄饨摊子是摆在古阳巷子里,又不是摆在宅子里,想吃馄饨,不去找摊子,反而找上人家家门,是想吃白食不成。

    不过这会儿苏葳的脑子转得极慢,晕晕乎乎,估摸着连自家摊子在哪儿都忘了,只知道连声请徐芸主仆进屋里说话。

    苏夫人的馄饨摊子越开越红火,加上苏葳得空时替人誊抄书卷撰了不少的银子,家里的日子肉眼可见的舒坦起来,不过暖屋用的炭火价实在是高,只能买了点次等的炭,还是专门有客人来时才会烧。

    而徐芸对苏葳而言何止是客,看她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厚衣裳,夹炭的火钳停都停不下来,眼看着就要见底了,方才从地上匆匆爬起来的书童不得不重重咳嗽两声,以做提醒。

    这么多炭,姜二少夫人是要在这儿过夜不成!

    徐芸解下兔毛领走到他身旁,弯身看已经堆成小山的炭,笑着拿过他手里的火钳,把多余的炭夹回篓子里,

    “炭不能久烧,否则到后头,屋里全是烟味,呛人地不得了。”

    “放这点就够了。”火钳还给苏葳,徐苓拍去手里的灰,揣着暖水袋,走得离烧着的炉子远些,见苏葳一副木头呆子的模样,她有些不放心,拖长尾音提醒他道,

    “还有十足要紧的一点,碳燃的时候,窗户都得开着,关上了,是要人命的。”

    苏葳熟读诗书,岂能不懂这个道理,可自己懂是一回事,她来提醒又是另一回事,若因此能多得她的细心叮嘱,当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也不错。

    火折子落下,炉子里火苗呲呲炸开的细碎的声音瞬间响起,橘黄的火光打在粉白的壁上,与少年洗得颜色几近失真的湛蓝色长褂摇曳相应,暖色的光将他苍白的面色衬地愈加唇红齿白,少年朗朗。

    他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松,纵使地势险峻,仍旧挺拔地立着,从不弯了躯干,与冰凉的石面共舞。

    瞧着瞧着,徐芸都快忘却了来意,可当她想起来意,却又已经寻到了最合适妥帖理由说服自己,如苏葳这般君子巍峨,如高山玉石的男子,能有什么肮脏心思。

    女子投来的目光如复生野草的春风,将碧波旁的芦苇荡吹出心驰荡漾的波浪,苏葳无力招架心底潜藏的渴望,拘谨地侧了侧身子,目光落到书柜最底下一层上。

    笔迹未干的书页翻开着,在一众蓝皮书中赫然醒目。

    苏葳迟钝的大脑终于姗姗来迟地开始运转,原来,她不是为了馄饨来的啊。

    他几步拿起了书,被热气熏红了的手捏着书籍的脊递到徐芸跟前,“徐姑娘来得正巧,彮弟前些日子落了书在我这儿,劳您顺便给他带回去。”

    徐姑娘、您......

    她比他是大了多少,是头回见面吗,还是说读书人就喜欢在无关的称谓上咬文嚼字,徐芸略显无奈,表示,“彮儿的书自然是要顺回去的。只是,你们读书人都这么讲究的吗?”

    “您说什么?”

    他显然没听懂她的意思,徐芸只好把话说得再清楚些,反问他道,“我们如此,算得上好友罢?”

    苏葳懵懵然点头。

    徐芸顺阶而上,“既然是朋友,你怎么一口一个徐姑娘,一句一个您,害得我以为苏公子你是不愿与我相交,嫌我腹中无墨水,胸口无大志呢。”

    她故意喊他苏公子,喊得生疏且冷淡,要叫他将心比心,自食其果才行,看看,多少睚眦必报,伶牙俐齿的人呐!

    美目下垂,俏脸一板,唬得人连声说不。

    苏葳才是满肚子墨水都给倒了个干净,搜肠刮肚都找不到一句合适的,急得把徐彮的书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