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第七十八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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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空腹饮酒闹出的羞耻感,徐苓一脸半个月也没私下召见付掷,平日里怵在一旁也只当个会动的活物,半点目光都没赏过去,惹得佩环私下拐弯抹角地前来打听,二人间可是闹了不快。

    徐苓哪好意思说实话,只哼哼几句敷衍了过去。

    但总不见面也不得劲,每次晚间熄灯落锁前,他从门缝里幽幽瞟过来一眼,仿若万种肝肠寸断的痛楚皆落入那双平日森冷的眼中。

    要不怎么说,两面三刀最要人命,徐苓最受不得他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作态,活像个被无良夫君遣下堂的糟糠妇人,给他两眼一看,徐苓晚上做的梦都不成样子。

    不是被人提着刀砍的逃犯,就是成了死在牡丹花下的浪荡公子哥,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梦,好在这月的月事来的碰巧,送了她个不下面子的理由。

    “哼——好疼。”

    进门,付掷就听见一阵难受的哼唧声,抬手看去,宽大的床中央有个瘦削的身姿蜷缩在中央。

    徐苓想借此见面不错,但疼也是真的疼,悄悄睁眼一看,那人就停在距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不动了,差点气死,干脆破罐子破摔,高声斥道,

    “怵在那当靶子呢,还不过来!”

    得,这下更像无良夫君和可怜弃妇了。

    论比耐心,付掷不知高出她多少段位,听她终于忍不住先出了声,才慢悠悠地抬腿到床边坐下,轻车熟路地把人往怀里抱,温热的手贴在她的小腹上打着圈。

    “唉。”他忽然叹了口气。

    徐苓猛地睁开眼,“作甚!”

    “唉——”他继续叹气,这声可谓百转千长,配上手上慢慢变轻的动作,徐苓给他叹得心都提起来了,

    “有事说事,学什么深闺怨妇。”

    付掷看她一眼,反问道,“奴才和她们,有甚区别?”

    徐苓哽住,好像......确实没区别。

    两目相对,却是付掷先别过脸去,“娘娘若觉得亏欠...日后,多想着奴才点......”

    好似打从说破以来,步步紧逼的是他,连连后退的也是他,在这场情爱里,徐苓一身轻松,唯一要苦恼的,便是如何藏着掩着,不叫外人察觉。

    徐苓抓着他的手坐起身,侧仰着头,用脸去蹭他的耳垂,“后日哥哥出发幽州,陪我一起去送送罢。”

    “好。”付掷怎么会拒绝她呢。

    “等再过段日子,我便称病,请皇上允我去行宫养病,不再回了。”

    说完这句话,她像是失了魂般靠在他肩上,美丽的眼盯着屋顶,窗外树叶的沙沙声格外清晰,咚咚咚,咚咚咚,耳侧的心跳声愈来愈快,付掷发狠地抱住她,不敢置信,

    “真的吗!”

    “嗯。”

    她想为徐苓活一次。

    未央宫的宫人注意到,近两天付公公一改以往的阴沉,不管和谁碰上面,都能破天荒地点个脑袋,这场面,可比皇后娘娘亲自打理栀子花还来得罕见。

    梅香从花房出来,路上正巧碰见提着小厨房做的糕点的付掷,面色微红,碎着步子走上前,手伸向糕点盒子,“奴婢帮公公您提。”

    糕点盒子从左手换到右手,“不必。”

    付掷冷声拒绝。

    梅香收回手,面色有些不好看,往他面上瞟了一眼,似是有些恼怒,偏就这一眼,叫付掷生生想起了她是谁。

    一个隐患。

    需要在萌芽前,下手清除。

    之前向佩环打听梅香住所时已经引起娘娘注意,唯有徐徐图之,伺机叫她死的悄无声息且合情合理。

    春去的最后一日,是阴雨连绵的天气,徐苓凭栏赏着最后一场春雨,细密的雨丝争先恐后地落入她张开的掌心,又带着水天然的无情,顺着掌心的纹路掉进石板地的积水里。

    徐彰蓑衣斗笠,彻底消失在溧阳城门外,策马的他心头沸腾无比,回头望一眼高耸的城墙,捏着马鞭的重重抬起,身下马吃痛狂奔,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等他再度归来,必将捧他徐家入那权贵之巅!

    必将叫他的妹妹,做真正六宫首位。

    湛蓝的牛皮纸在眼前一晃而过,徐苓猝然回首,看清纸上四个大字——“食景大全”。

    “这是何物?”她问。

    付掷挑眉不语,翻开书页,图文并茂的是各种山水吃食,“等咱们去了行宫,奴才便带娘娘将这书上的山水与美食皆品味一遍。”

    难怪听佩环说他这两天都躲在藏书阁,她还当他是开窍了,不成想竟是找这些东西去了。

    徐苓抬手把书据为已有,抱在胸前,飘进廊里的细雨打湿了裙摆,她皱皱眉,找了处淋不到雨的地方盘腿坐下,羊脂玉般的指尖划过书的一页又一页。

    付掷已紧贴着她坐下,微微探头,与她一块看书。

    宫里哪有闲适的日子,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