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城西杂市刘打听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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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明已经开始下蛋,鸡冠红彤彤这种自然最好。

    不过叶云昭方才说想要两只小的,眼下也不好挑老母鸡。

    她左瞧右看,挑了两只看起来四五个月大的母鸡,示意少年抓起来。

    “多少钱一只?”叶云昭问。

    “二十八文,两只你给五十五文就成。”

    一只母鸡在三十文至三十五文之间,少年给的价格还算合适,叶云昭给了钱,接过绑好鸡脚的母鸡。

    办成了两件大事,叶云昭心里美得很,回府衙牵毛驴的路上买了三个肉包子,留着明日再吃。

    总之,这一趟岳州城她来值了。

    回陵南县的路上叶云昭不敢骑驴,倒不是因为这次的东西多,而是她挑的这两只鸡太活泼,在竹篓里扑腾个没完没了,她实在不放心,只得牵着驴,时不时回头确认母鸡动态。

    走在山间小道上,远远眺望连绵山势间飞冲而下的悬泉瀑布,叶云昭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似都被云雾淘洗了一遍。

    只是她隐约瞧见山道尽头好似有人,还未走近,叶云昭就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都怪我!都怪我!”妇人脸色涨得通红,憋足了劲哭喊着。

    “婶子。”

    那妇人站在悬崖边上,叶云昭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只轻声开口,却还是将妇人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妇人哽咽道。

    “我是陵南县人。”叶云昭莞尔一笑,离她近了两步,“婶子是哪里人?”

    “陵……南县……人。”

    此话一出,叶                                                云昭心头一动,这是她的百姓。她看妇人神色焦急,又离悬崖峭壁一步之遥,若是失足跌下去,那该如何是好。

    “呀婶子,咱们还是老乡呐!”叶云昭装作并未发现她的异样,热情道,“走,婶子,正巧咱们二人做个伴。”

    妇人蓄满泪水的眼眶掉下颗颗硕大的泪珠,愣愣摇了摇头。

    “我不……不回家……你……你走吧……”

    “婶子,我瞧着已经申时二刻了,现在不走,就得在这山林中过夜了。”

    妇人似乎看出了叶云昭的意思,哭着道:“娘子你走罢,我……我不想活了……”

    “婶子,你是遇见了什么难事么?”叶云昭试探着向前走着,问。

    “我……”妇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一软,跪倒在地,捂着脸痛哭起来。

    叶云昭眼疾手快,赶忙一把拉住她,直至远离了悬崖才松开手。

    “婶子,怎么了?你同我讲讲。”叶云昭蹲下身,轻声道。

    妇人痛哭了一会儿,才放下手,眼神黯淡无光,肿胀着脸,哽咽道:“我……我把买的胡饼弄丢了……”

    就因为这事?

    “我摘了好几日的野果子,出门前同孩子说好了要给她们买胡饼吃。”妇人抹了抹泪,懊悔道,“一大篓的野果子换了一张胡饼,可是胡饼却丢了!”

    “都怪我!都怪我不小心……”

    “怎会怪你呢婶子。”叶云昭抬手轻轻帮她拂泪,安慰道,“你摘了那么多的野果子,还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已经很了不得了。”

    叶云昭心里五味杂陈,更浓烈的情绪是悲哀,她没想到竟是因为三文钱一张的胡饼要寻死。

    她把自己的肉包子从竹篓里掏出来,打开油纸,递给妇人,柔声道:“婶子,包子你拿回家吃。”

    “这怎么行,我不要。”

    “没事的,婶子,你快拿着,我买的多。”

    “我不……嘶……”

    妇人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叶云昭不敢再让,试着碰了碰她的手臂,道:“你受伤了?”

    “没……没……”妇人拢了拢衣袖,低着头,泪珠滴落在粗布衣上,很快洇湿了一片。

    见此等反应,叶云昭急忙撸起她的衣袖,瘦弱的手臂上布满了殷红的血痕。

    “这是谁打的!”叶云昭心头一抽,看着妇人苍白的面容,强压着怒火问。

    “山贼?”

    “你男人?”叶云昭试探开口。

    妇人嘴唇嗫嚅着,没出声。

    “真是你男人!?他怎么能打你呢!”叶云昭拧着眉,急切道。

    妇人低垂着头,泪水无声滑落,黑瘦的手一看便知常年劳作,眼下正死死地拽着衣裳。

    直到此刻叶云昭才明白,她不是因为那张三文钱胡饼寻死,而是因为自己见不到光亮的生活寻死。

    不小心丢了的胡饼,是快要将她压死的大山。

    可是,之前呢?之前的日子,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叶云昭不敢再想,垂下眼睛,眼眶里的泪珠要落不落,过了好一会儿,才起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