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137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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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先生啊!张岱和宋应星的名字,在大清文坛和各路士人口中,那就是绑在一起的。”沈宛又想到,“不如这样,明天我就去‘神龙镖局’的江南分号去问问他们的堂主,没准堂主晓得《天工开物》的镖是怎么回事。”
“也只好如此了。”
宋应星重新坐下,逼着自己吃了一碗米饭和一只鸡腿。
*
入夜。
空中一轮圆月高照。
沈宛把容若送的玉笛拿出来,迎着水色的月光看。
流水的清光反射在玉笛的笛身上,竟然有一股独特的凉意。
沈宛尝试吹笛,吹的是自己谱曲的容若的词《浣溪沙》。
一处相思两人共,夜合不语回廊空。只教闲花满地浓。
晓镜但见黄金铜,垂首闻风向帘栊。应是明月挂秋穹。
沈宛吹却一曲,双手握着玉笛贴在心间,如似温暖着容若的心。
唐有李商隐和歌姬张懿仙的若即若离,不公真情于人前;宋有秦观和李师师的才情互惜,羡煞多少才子佳人?
若是自己能跟容若一起成就这世间的第三段佳话,复欲何求?
——我沈宛,是出身江南歌楼的才女子,亦是习得武功的侠女子。我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并以我的功夫本领、匡义之心,可否称得上“奇女子”三个字?
——“奇女子”与“大清第一才子”,情投意合可抵世俗之见。遇见容若是为人生第一幸;爱上容若是为人生第二幸;若能一生好合为容若生下孩子,便是人生的至幸。
秦观词《一丛花》说的好:
年时今夜见师师,双颊酒红滋。疏帘半卷微灯外,露华上、烟袅凉飔。簪髻乱抛,偎人不起,弹泪唱新词。
佳期谁料久参差。愁绪暗萦丝。想应妙舞清歌罢,又还对、秋色嗟咨。惟有画楼,当时明月,两处照相思。
一半是梦,一半是醒。
一半是代入感,一半是当下景。
——不知此刻,容若是否也在想我?
沈宛倚窗淡笑,天涯那边人,天边眼前景,皆是心中柔软情。
情到深处浓转淡,思到极致深转浅,不如音韵牵藤,随梦入他的床。
*
次日,沈宛按计划来到“神龙镖局”的江南分号。
应请而见的是镖局二把手:姜飞远姜副爷。
见礼和报上名号之后,沈宛问:“姜副爷,江湖上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师傅的这趟镖,可是花了双倍银子让‘神龙镖局’确保的,这会儿却不见去向,是怎么回事?”
“宛姑娘,本副爷也是昨儿才接到消息,那趟镖在还未走出城卡之际就被拦截了,但是被扣下的不是宋先生的传世之作《天工开物》,而是:罗带香。”
“这可就奇了,无端端地扣下我自个儿调的香料做什么?”沈宛甚至怀疑姜副爷在说谎,“我那香料犯什么事了吗?”
“有没有犯事本副爷不知道,只是有小道消息说:罗带香被守城的官爷扣下后,转到了索府,索额图索大人夸‘罗带香’稀罕,就带入宫去进献给皇上了。”
“怎么能给皇上呢?”
沈宛急了,自己不过是仿照李师师制香罢了,想着:李师师能解词得香,自己也不输她,就这么做了。
只可惜,李师师是真的得以跟秦观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而自己……沈宛把头一低,聪明反被聪明误,没准会让康熙皇帝逮着一个测试“罗带香”得机会,害了纳兰公子呀!
姜副爷皱眉问:“宛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你不晓得,那‘罗带香’香味虽清淡,但人久处其中,最易口渴思茶。李师师泡得好茶,秦观善品佳茗也就罢了,康熙皇帝要是在养心殿内用此香,弄出了什么无法估测的事情来,不就是我的错?”
“宛姑娘在自责什么呢?”姜副爷发出江湖中人的豪笑,“前提是康熙皇帝懂罗带香的香性才行啊!否则哪会生出什么乌龙来?”
“乌龙吗?”沈宛摇头,“姜副爷你怎就不说康熙皇帝私下查过‘罗带香’的香性,才有心利用‘罗带香’来设局、引人犯错呢?”
“当今天子是明君。”姜副爷抱拳,面朝皇上龙位,“不会做卑鄙之事。”
沈宛神色皆如忧:“可我还是担心呀!”
“罗带香已经到了天子手里,天子要怎么用,要用在谁身上,你改变不了,担心也没用。”姜副爷指出,“还不如别把焦点集中在天子身上,多为可能会中招的人祈福吧!”
“我……”沈宛脑海里上演着自己不想看见的君臣之争的场景,“我只怕是有人当时不觉不懂,事后才知才明。”
“宛姑娘说的那人,是谁呀?”
“那……自然是大清第一陪臣:纳兰容若。”
沈宛独自纠结,一切的一切,是写信给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