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70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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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跌坐在位置上,喃喃道:
“阿玛您是在训斥儿子,若是不抛弃像孩童一般的志趣,就不能造就成年后的德行情操,也无法获高寿和享受洪福吗?”
见明珠不说话,容若又问:“阿玛觉得这样说儿子合适吗?”
“儿一直以为,自己的名字‘成德’二字是取自《易经》,君子以成德为行,日可见之行也。”
容若心中冷凄,无奈淡笑:
“如今才知道,这个名字给阿玛责骂的时候多了一条理儿:不按照《仪礼》里教的法则来行事、不按照纲常来是从父命,纳兰成德连一个‘有福有寿’之人都做不了!”
“你不是不知道,阿玛想从你口中听得几句针对索额图和针对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的话,但是你除了替皇上高兴,何曾考虑过阿玛的感受?如此,你还认为阿玛拿《仪礼》里的话出来,训你训错了吗?”
“冬郎一生极憔悴,判与三闾共醒醉【注1】。”容若按着绞痛难忍的心脏,“儿候着阿玛再去翻一本书出来,叫儿知道乳名‘冬郎’的真正深意。”
“你——!!”
明珠气的一巴掌朝容若打了下去。
容若没撑住,上半身倾落在椅子右侧的茶几上,倒落了一只花瓶。他捂着心脏,剧烈喘息起来,脸色苍白。
花瓶翻侧在桌面上的清脆声没有惊醒明珠,反而使得他变本加厉地向儿子发泄起来。
“你这副华韧沉郁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儿……”容若颤动着嘴唇,“听阿玛的话,收心读书。”
“读书之前,阿玛再给你一次机会,”明珠渴望自己得偿所愿,“接下来,阿玛应当如何步步为营?”
“儿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另觅新路。”
“你就这么不肯让阿玛反击索党的气焰吗?那阿玛只能叫惠儿在日后好好行使宫心计,让赫舍里皇后母子活的不自在。”
“阿玛知道儿想说什么,所以儿宁愿不说。”
“你作为康熙皇帝的陪臣、惠儿作为康熙皇帝的侧妃,意义是什么?是为了这个纳兰家,不是我明珠个人!”
容若扶正了桌子上的花瓶,冷眼看着明珠。
——我和惠儿为了纳兰家,那谁能为了我和惠儿?
——高门广厦,深宫高墙,谁给我和惠儿一个逃离明府、逃离宫阙、逃离宿命的机会?我无数说服自己,不能走,再苦再累也要留下、也要活着,难道还对不住这个家族、这份担子、这条命?叫阿玛失望了?
“容若,你给阿玛记着:阿玛行事狠绝且滴水不漏,不是非你不可!找你商量,一来是真的想从你口中听主意,二来是让你心中有个底,知道后续是什么因种了什么果。”
容若硬撑着身子站起来,“恭送阿玛。”
明珠气急败坏:“你反了,敢子赶父走?!”
“儿现在没有心力跟阿玛理论,也没有意图跟阿玛争吵,请求阿玛……让儿自己静一静,歇一歇。”
明珠喘了两口大气,直盯着容若看,却始终没有对容若关心一句。
后来,明珠两袖一甩,双手一背,转身大步而去。
情之所伤,至亲最甚;心之所痛,宛如刀割。
利之所争,何时能休?名之所恨,谁可体谅?
容若走了数步,心中自语:
“阿玛的态度,再怎么样都好、都罢。”
“只是。成德之名,为臣的名声,家族的名望……好似一座座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疼痛无比。”
那种心脏的刺痛感,只增不减,轻呼吸无用,双手捂着无用,驻足向天上的神仙求一份安然更是无用。
反而是触发了更糟糕的头痛,容若感觉自己像是洋钟表的摆针一般,身体不自觉地摇晃,眼前模糊一片,消失了本应有的一切色彩。
终究,他还是没有撑住,似一根轻羽,飘落到了澹澹水面。
“来人,快来人……”容若倒在地上,疼痛着,喘息着,挣扎着,拼力向外呼喊,“救救我。”
*
赫舍里皇后的嫡长子承祜诞生之日,康熙皇帝大喜。
太皇太后孝庄,前朝与后宫,亦是同喜,贺:帝后嫡出有成,贺大清江山后继有人。
“降生了,朕的嫡长子降生了!”
玄烨看着摇篮中的小阿哥,拉了拉躺在床上的赫舍里皇后的手,面带着对自己的嫡妻的感激与疼爱。
赫舍里在嬷嬷苏麻喇姑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向摇篮里的小阿哥温柔道:
“承祜,这位是你皇阿玛,大清朝的康熙皇帝。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如今正走在大展宏图、大略得施的道路上。”
玄烨笑道:“皇后怎么光顾着让承祜记得自己的皇阿玛?也要多提提自己才好。”复转向小阿哥道:“这位是你的生母、朕的嫡妻赫舍里皇后。端庄淑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