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125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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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位高而自慎,时刻以大清江山为重、以皇上的千秋伟业为念,如何能跟‘朱颜瘦’的冯延巳相比较?”

    “冯延巳能够三罢三任宰相,完全在于南唐中主李璟对他的恩遇,敢问皇上:你任阿玛明珠为一品朝廷命官,看重的是他的能力还是他的谄媚之心?”

    纳兰连连对康熙皇帝发问,明索二人皆惊。

    “朕——”玄烨加重口气,“只是拿冯延巳的词句出来,警告明珠不要步了他的后尘。”

    “皇上要是连身边的重臣都不信任、认为阿玛明珠所言都是——假作善意的漂亮话,和缺乏远见的畏首畏尾之说,那么皇上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满意结果?请皇上明示,臣当着皇上做《策论》。”

    “朕——”玄烨紧锁双眉,“想要彻底平藩。”

    “好!”纳兰胆大心细,“皇上在明索二人的争论之中进退两难,不是因为自己心中没主意,而是被一次次的功败垂成给动摇了志气。”

    “所以现在,皇上最要紧的就是找回面对三藩的勇气和从长计议战略和战线。”

    “住口!”玄烨不悦,“朕有能耐自己做主,不必你把事事说仔细。”

    “臣要说,即便皇上不想听,臣也要阿玛明珠和索大人听个明白!”

    “纳兰性德,你敢抗旨?”

    “臣不是逞口舌之快、也不是质疑皇上的判断是否有失偏颇,只是心中积郁的东西太多太多,得有一个痛痛快快地吐出来的契机。”

    “你要是自己抗旨找死,就别怪朕无情!”

    “臣自知现在自己就是个跟落榜无别的闲人,除了跟在皇上身边、继续为皇上所用之外别无他选,是皇上亲手扼杀了臣的翰林梦。可如今吴三桂东山再起,皇上内心摇摆,只把气出在明珠和索额图身上,臣的确是看不下去。”

    “皇上要想平藩,就该采取‘引蛇出洞’的新策略,把伪周王朝的贼军都逼出南方,于江西或湖南处打陆战。皇上不要说安亲王和裕亲王曾经这么打过,吴三桂不会再度落网,当下的状况是:清军到南方作战必败已成事实,再艰难也要在吴三桂的都城里放把火,想方设法把贼军都引出来。”

    “臣不敢说‘自己替皇上想过了’这句话,只盼着君臣之间能够不谋而合——”

    “现在第一步,出兵汉中,驻扎营阵,陆军不但要习得骑射之术,更要熟悉西洋新术,像是可以观察敌情的望远镜,要尽快吩咐工部仿制出来,这比安排密探去刺探军报管用。第二步,不必对耿精忠和尚之信留情,计杀也好、猛擒也罢,吴三桂的左右臂必须砍断。第三步,激战,不顾一切截断吴三桂的后路和粮草军需,再不可对其有所放任,穷寇更要猛追。”

    玄烨问:“你说完了?”

    纳兰吐出几口气,胸口几经起伏:“臣该说的都说了。”

    “梁九功。”玄烨对外一吼。

    “传朕的意思下去:纳兰性德失策在前、狡辩在后,目空一切,狂妄自大,逾越陪臣之责、干政贬君,当按‘目无法纪’之罪论!”

    梁公公“扑通”一声跪下,“奴才惶恐,万岁爷您的旨意……是要奴才传往何处啊?”

    “那自然是刑部大牢!”索额图幸灾乐祸,“纳兰公子可是自己找罪受,皇上可没有错怪他。”

    明珠摘下自己的顶戴花翎,跪地道:“容若并未失言,请皇上三思。”

    玄烨指着纳兰,问明珠:“自上次花园不欢而散至今,你儿子不但没有反醒,反而学会擅闯养心殿来跟朕叫板了?朕的旨意在你儿子眼里,是比天边的白云还要轻、还要不足惧吗?”

    “你儿子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指不定是如何想着朕无能!之前官云辞来找朕,说要跟禹之鼎一起到西洋长见识,她那副不容置否的态度,跟你儿子是一模一样,让朕不得不怀疑是你儿子挑唆:让云禹二人进一步用行动来反衬朕不会治国!”

    明珠冷汗布满额头。

    “请皇上明察!容若去济国寺禅修数日,期间未找云辞格格和禹画师。”

    “朕准了官云辞和禹之鼎往外走,同时也警告他俩,如果敢不回大清,朕就——”

    纳兰心寒,知道玄烨想说什么,打断道:“皇上,你的言行要是被列祖列宗看在眼里,只会叫他们失望!”

    “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顺治皇帝对朕失望?”

    玄烨发出阵阵冷笑。

    “文治武功之外,他们就是败在一个‘情’上!朕亲政以来,只重江山不重美人,针砭时弊铲除昏佞,重农重商重教化,开漕开河开言路,政绩日益显著,偶遇败举,也是帝王生涯之中的不可避免,列祖列宗因何要怪朕?”

    纳兰直言不讳:“他们是怪皇上刚愎自用,雄心还无法支撑的住野心!”

    玄烨怒:“纳兰性德,你——!!”

    *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慈宁宫的大太监李福连的声音:“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