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163章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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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墨痕,可知旧时人旧时心情。
容若后退三步,双手合十,面向大佛尊像。
“如是我闻,一切应作如是观。”
“弟子此生,向心礼佛之事、相信机缘之谈,愿以此真身,获大智慧,向无量海,入无穷境。诸事多变,诸行无常,如露如电,莫不如诚挚发此一愿,消除众灾厄。”
沈宛看着容若的背影,只能半猜他心中所想、半明他对大佛所言。
她心中湛然的,是有这样一个高门公子:
入寺多感,落叶自填水,亭影成长短,遗憾寺名失;
入禅多悟,一碑一卷,佛前何处灯明?明灯自在心安处。
离寺之前,容若独自背对日光。
在他修长的身影中,沈宛听见了这样一句话:“今日你我近临碑上诗,拨尘佛教经典,涤荡心灵,实无遗憾。”
她来到他身边,靠近他,回应道:“公子是虔诚之人,福慧双修,我亦分然,的确无憾。彼此在古刹之中知史明史、素心问佛,便是值得。”
她踮起脚尖,在容若耳旁道:
“我喜欢这般安静的公子。所言即所思,所观即所想,在沉厚的历史和过往的流光里,公子的心是问的。世上女人,皆求所爱男子的温润性子和温柔心。”
是日,在“饮水词歌·素菜馆”雅室中。
纳兰性德作《浣溪沙》一首。
败叶填溪水已冰,日光犹照短长亭。何年废寺失题名。
倚马客临碑上字,斗鸡人拨佛前灯,净消尘土礼金经。
*
数日后,养心殿中。
康熙皇帝正在看索额图呈上的信件。
索额图信誓旦旦道:“启禀皇上,台岛郑氏集团内部多生异变,我朝应当速速发动兵力攻打,莫要错失了着难逢契机。臣之所言,千真万确,我儿阿尔吉善在军中多时,不敢在家书上胡写乱说!”
康熙皇帝问:“郑经真的说出了一个‘国’字?真的想要跟朝鲜一样在台岛当个一国之君?”
“此人仗着父亲郑成功的功绩,骄纵傲慢,从未把皇上您和大清朝放在眼里,口不择言之举多矣。我朝若是再做忍让,恐怕只会叫那人助长姿态,越发敌对朝廷!”
“朕多采用招抚安抚之策,如今台岛并未越过海线扰民、并未疏于对大清纳贡,施琅将军也未对朕报告索大人你所言及之事,你却频频让朕对台岛动武力,用意可是真在于完善大清版图?”
“皇上,施琅大人怕是早已成为纳兰明珠的心腹了!”索额图大声强调,“日后他的养兵、练兵、出兵,以及海策、海管、海战,是听从于朝廷还是为纳兰明珠所操控,可就难说了呀!”
“如何见得施琅将军跟明珠来往密集?关系非疏?”
“其与纳兰家之间常互通有无,形式不限于书信、特产、人脉,双方传使行径可有守城官兵见证;其对明珠父子的效忠程度和信任之心,可见于福建水师军营之中;其训练水兵所用到的战舰,据臣所知,除了用到朝廷下拨的国库钱款外,还有不少源自明珠父子的出资。”
康熙皇帝眉头紧锁。
索额图所言,句句在理,只要稍作求证,必定真相可证。
“朕和朝廷,都是在用人之际,施琅将军是良将,良将自有良将做派,其与明珠父子往来,只是出于人情层面,并未危及大清国本。至于索大人你说的施琅将军听命于谁的事,朕以为他会以大清的利益至上、以大清的苍生为念。”
索额图故作姿态地叹了一口气。
“皇上,明珠父子所积累的财富数不胜数,臣望尘莫及。”
“这些不义之财明珠父子不用在施善黎明百姓和筹建寺庙上,反而跟军备军火扯上关系,臣只恐他俩动机非纯!”
“够了!”康熙皇帝打断,“到此为止,朕不想再听你多言。索额图,你退下吧!”
索额图还想多说几句,却见康熙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叫梁九功去送客,也只得听从皇命告退。
*
后宫之中。
孝庄刚刚从供奉着多尔衮的宝刀的密室出来,今年是多尔衮战死的第几年恤祭,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偌大的江山版图,偌大的紫禁皇城,能够再追忆这位大清功臣的人,除了她,怕是再也没有了。
孝庄平复了心情,躺在了慈宁宫的软榻之上,静静歇了半晌。
苏麻喇姑进来。
她唤醒了太皇太后,一边关切着、一边扶太皇太后坐起。
“老祖宗,这是意妃佟佳·景茵珠亲自为您挑选和串线的金丝楠木手串,奴才拿过来了,您看看可还适合盘玩?”
“景茵珠的心意送到,这个最初的封号的确是适合她。”孝庄复问,“最近皇上可是对她专宠?”
苏麻喇姑见太皇太后并未把盒中手串拿出来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