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154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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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量公子的心事,何尝不是自己和卢氏夫人的特权?外人是不需要懂的,离公子近的人,都一一能懂就好。

    *

    又过半月。

    容若在“饮水词歌·素菜馆”中见到了受沈宛所托的两名精锐镖师。

    犒劳过镖师,回到“一双人”雅室,容若对两封信看得仔细。

    除去徐乾学那些自私自利、损人害人的话,沈宛还提到:

    徐乾学跟江南本地的文人集团相交甚密,彼此往来,受贿行贿自不必说,天下珍品和贵重典籍亦是不计其数,皆入徐府或直抵京师;

    江宁织造一派繁盛,荣光与皇恩密不可分,然个中败絮,类似账目造假、偷梁换柱、官商勾结等见不得光的事情,不在少数。百姓常有议论:浮锦入皇宫,美锦官家手,只剩边角料,下民相争忙。

    公子所问《天工开物》之事,江南未曾见得就有。倒是禹之鼎画作,日渐与千古画圣顾恺之并论,描绘人物之阿堵传神,唯有顾禹二人。不知此次禹之鼎“画归故里”,是纯属巧合?还是与《天工开物》联系紧密?一切难解。

    容若将沈宛的亲笔书信藏入密匣,只带了徐乾学的信件原件回到明府。

    *

    渌水亭,暖炭炉侧。

    容若与明珠父子同坐。

    明珠看罢鉴罢,确认是徐乾学真迹无误之后,慎重问:“儿啊,你这是从何处所得?”

    容若借口道:“此信件为顾贞观所窃,后张纯修收到情报,暗暗派人从顾贞观住处窃得,才转交到儿手上。”

    明珠不疑,只把信件压在一块小圆石下面。

    容若道:“徐乾学找书的动因,无非是:报复宋应星、不让容若好过、巴不得自己升官发财。阿玛,照你看,这个信件是否上交皇上?”

    “徐乾学如此心怀不轨!”明珠嗔怒,“怕是黑衣人也是他所指使!”

    “那信件,是儿上交还是阿玛您上交?”

    “当面交给皇上自然是使不得,否则你我父子目的太明确,反而会叫人当成是徐乾学的一丘之貉。不如把信件悄悄放在皇上留意的到的地方,顺其自然地揭露恶人面目。”

    “翰林院编修彭定求,那人虽是状元郎出身,却一直在徐乾学的重压和监视之下做事,倒不如借了彭生之手,让信件出现在皇上看得到的地方。”

    “容若,就照你说的办,你行事小心。”

    “好。明日儿进宫去。”

    明珠记起:“你不是为曹寅联系了一些你的文人朋友吗?有没有从那些文人朋友口中听到跟《天工开物》相关的可靠消息?”

    “他们只晓得宋应星其人其书,并未谈及窃书或书窃的可能性。”

    “容若,天下不是有个奇人施道渊吗?施道人无所不通、无所不知,何不找他来一问究竟?”

    “阿玛提醒的是,该借助一些人力和天力来解决案子了。”容若又一想,“话说回来,《天工开物》原稿交到了皇上手中又如何?难不成皇上又想将《天工开物》赐给我?那我算是得福还是得怨?”

    “皇上圣阅后,将宋应星的作品搁在藏书楼放置便罢。”明珠劝道,“皇上要是真要将你作为案子善后的筹码,把那套书给了你,你不愿收下也必须收下。而且,你千万不可慈悲心大发,将《天工开物》还回到宋应星本人手里去。”

    容若无奈一笑:“儿还不如多得几幅顾恺之真迹。”

    “你想什么呢?”明珠正经道,“如今顾恺之的真迹,轴画壁画早已荡然无存。你真想要,阿玛就叫人去给你寻南宋乐师姜夔的临摹之作,那也是出神入化的。”

    “所幸儿手里存着皇上给的阎立本《步辇图》真迹。”

    “所以你说皇上待你好还是不好?”明珠摇头,“都是宿命,宿命呐……”

    容若不语。

    自用竹制香挑拨纳兰香。

    宿命,星宿斗转,命数多移。

    人生,轨迹既定,须争之时还须争。

    *

    次日。翰林院。

    纳兰容若邀了曹寅一同,前去“找书”。

    “吾生这是要找什么书啊?”徐乾学背着手相迎,“《天工开物》不在这里。”

    “容若来找自己的书。”

    徐乾学才想暗讽几句,就看见彭定求眼疾手快地把《渌水亭杂识》从书架里翻了出来,恭敬地捧到了纳兰公子面前。

    ——彭生,好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徐乾学把脸朝彭定求一沉,又迅速恢复常态,转向容若:“吾生何日刊印词集?本官定是要把书架的一处擦的亮亮堂堂,亲手摆放吾生佳作。”

    “一处?”容若故作骄傲,“吾师是打算把容若的《饮水词》和《侧帽集》放哪儿呀?”

    徐乾学随口一说:“那自然哪里空位大放哪里啊!难不成吾生还想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