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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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陪臣·纳兰容若传》
眼看明珠真要当着皇上的面,往容若身上抽鞭子了,觉罗氏赶紧挡在儿子面前,请求道:“老爷,容若打不得啊!”
明珠咬牙切齿道:“本官今天要是不教训他,他就更加无法无天了,违抗圣令,连累的是纳兰一族人!”
“额娘不必护着儿子。”
容若自己从觉罗氏身后走出,傲骨满满地看着明珠。
这时候,袖云走了过来,对明珠道:“袖云有几句话劝公子,请老爷恩准。”
明珠对容若“哼”了一声,在觉罗氏的推耸下站到了一边。
袖云在容若身侧,明事理道:“公子没必要因为袖云而跟皇上对着干。”
容若坚持道:“你是我即将要娶的第一个妻子,我不能委屈你,我文章更不可以不写你。这件事我绝不跟皇上妥协。”
“请公子三思,不能因为袖云而自吃皮肉之苦。何况,天下人都明白:纳兰性德的才学和人品无可挑剔,是大清君侧的第一陪臣。朝廷需要公子,纳兰家需要公子,读书人们需要公子,公子不能甘愿受罚而不顾大局啊!”
“大局,大清;大局,大清。”容若垂下眼帘,万般心痛,“好,我顾大局顾大清……也顾阿玛顾皇上。”
“可是袖云,”容若与她执手,“谁来顾你我?”
“能够嫁给公子,就是袖云一世修来的福分。”她温眸道,“日后,袖云还跟寻常一样,珍惜公子的每一篇文章、每一首诗词。”
容若问她:“那在后世,无人知道纳兰性德的《五色蝴蝶赋》的原文,是为你而写……你也不怨不怪吗?”
“是,公子的文字和心意,早已深深埋入袖云心中了。所以袖云不怨不怪《五色蝴蝶赋》的新词句和新立意。”
袖云把毫笔递到容若手中,“请公子修赋。”
容若点头,对着纸张思索了一会儿,道:
“斯蝴蝶,或黄如金衣公子,或缟若雪衣慧女;或烂漫若析支氍毹,或璀璨如大秦琉璃。这句话,我宁死不改。”
“是。”袖云细心研墨,“公子照着自己的分寸来就好。”
*
且不说康熙皇帝带着纳兰性德修改过后的《五色蝴蝶赋》尽兴而归,就说在瓜尔佳府邸,朴尔普是坐立难安。
云辞问:“阿玛,您这是在气什么?”
朴尔普失望道:“纳兰性德怎么能娶颜氏为侍妾?”
云辞理解道:“满人的习惯不都如此吗?娶正妻之前,都是要先纳妾的,叫做纳福纳子。等正妻入了门,侍妾的见礼也是规矩的一环。”
“女儿啊,阿玛是替你惋惜啊!”朴尔普示意云辞坐到自己身边,“你说纳兰性德一生就娶一位官氏夫人云辞多好!”
“额驸才是只娶一妻。”云辞惬意而笑,“女儿又不是皇家的公主,哪里能享受那种待遇?”
“明府摆宴席的那一天,阿玛额娘和你,都要一起去。”
“是,明府的请柬,阿玛给人家回过去了吗?”
“回了,阿玛说的是:小女云辞依旧待字闺中,可与容若相结未来佳缘。”
“女儿,无话可说。”
“我朴尔普说话不爱拐弯抹角,明珠能把我的意思看明白就好。”
朴尔普正要找准时机跟云辞谈“纳兰贤婿的好”,就看见禹之鼎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那样子,就像是早就跟云辞在府上见了面,顺便来“拜访默认的岳父”一般。
朴尔普吼问了一声:“干什么?”
禹之鼎行礼后,光明正大地表述心意道:“未来的岳父大人要是不嫌弃,请允许在下暂住府上。”
“混账!”朴尔普走到那青年面前,“禹画师你身为汉人,却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之理,竟敢提出这么不要脸的请求来。”
“在下要是能够把官舍的房间让出来给新入职的画师住,也算是成人之美。”
“你怎么不叫新入职的画师跟你同住呢?岂非风雨同舟、施恩图报?”
朴尔普冷笑数声,环指了一圈客厅,“我瓜尔佳府邸占地面积大、房间多,但是我可没有对你点过一下头、让你扰了我家的规矩和清静。”
这时候,管家来报:“老爷,有人求见。”
朴尔普一甩辫子,回坐到位置上,“除了皇上和纳兰贤婿,本官谁也不见!”
“老爷,是……是日本人。”
“什么?”
“日本人,不是来见老爷您,而是来见禹画师的,说咱们瓜尔佳府邸……就是禹画师留的住址。”
“禹之鼎,你好大的胆子!”朴尔普差点从椅子上暴跳而起,“给我瓜尔佳府邸招惹来了东洋人不算,还敢得寸进尺、自称这是你家?”
云辞被朴尔普的反应给逗笑了,道:
“阿玛,人家东洋人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