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嘴，坚决不想在这庄严肃穆的地方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这是时隔近二十年，她又一次从身体上接纳了乔一伦。

    上一次还是十六岁的乔一伦准备回家去和父亲说要来娶她，明媚的少年唇红齿白，做出的承诺也是真挚响亮，她躺在被窝里咯吱咯吱地笑，才不信他是什么富家少爷呢。

    “就算你是个穷小子，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末世能找到相爱的人不容易。

    只是如今，发下誓言的少年已经变了模样，他恶狠狠钳着她，就是要让她露出痛苦的表情。

    乔一伦就是要让她也体会到这种痛苦，这种满心为了喜欢的姑娘挣功勋，摸爬滚打死里逃生，回到家发现喜欢的姑娘爬上了爸爸的床那种绝望的痛苦。

    他扯了张纸巾给自己随便擦了擦，将纸巾丢到顾瑄身上，然后穿戴整齐后，睥睨着她，“你儿子今晚就要回来了，你想这样敞着腿迎接他吗？”

    顾瑄像是突然被惊醒的兔子，立马爬了起来，整理自己，只是为流下来黏在小腿上的脏污而感到耻辱。

    “老爷是怎么死的？”她问。

    “被我俩气得脑溢血……呵，人都死了，还关心他呢……你还是好好关心关心你的宝贝儿子吧。”乔一伦迈开腿，离开灵堂。

    顾瑄神色灰暗，但是在想到顾思乔后，眼底                                                又现出了一抹希望。

    她回了房间洗了好久的澡，将身上那股膻味儿洗干净，派贴身之人去买了避孕药服下，又梳洗一番，到门口翘首以望。

    *

    红魅幻影一个旋转摆尾停在院子中，顾思乔从车上跳下来，像头小牛，一下子奔入妈妈的怀抱。

    “妈……”压抑了天的哭声终于放了出来，“爸呢。”

    “在里面。”顾瑄引着他进去。

    顾思乔虽然浪荡名声在外，但是他的狐朋狗友都知道他其实是个妈宝男，妈妈让他做什么，就算不乐意，他也去做。

    一回来就贴在妈妈身边，即使心思全部都放在爸爸突然死亡的事情上，他也注意到妈妈一些走路时不自然的姿态。

    “妈，你腿怎么了？”他担忧问。

    “没，没事儿，快进去给你爸上柱香。”顾瑄撩了撩鬓边碎发。

    刚刚在这里她还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现在整理一番后，她又能平静地站在这处。

    旁人的眼中，她是一株攀附着大树生长的菟丝花，在乔一伦眼里，乔文渊死后，她不得不重新攀附到乔一伦身上，如果没有大树，她会枯死。

    但是，一株能在末世中活下来的菟丝花，早已经历了风吹雨打，暗暗在地面上扎了根，有了孩子，也就有了自己的软肋，有了无限的力量。

    看着旁边的下跪磕头的顾思乔，她轻问：“开了一整天？累不累。”

    顾思乔摇了摇头，问：“爸爸的死因是什么，他身体那么好，平时打我都是拎起家法棍就朝我身上招呼，老当益壮，不太可能和被噩兽吓死啊。那噩兽是谁做的噩梦，有查出来吗？”

    小半年的外出历练，已经让他的身上多了很多干练修者的味道，对于噩兽事件他拥有绝对的敏锐度，更何况这关乎父亲性命。

    顾瑄脸色微白，垂着眼帘没说话。

    根本没有噩兽，其实是前两天乔一伦来纠缠她，刚好抓住她的手，她还没来得及甩开，结果被从公司回来的乔文渊发现了两人的情状——

    他误以为自己的大儿子和情人旧情复燃，直接气得脑溢血当场倒下。

    也怪平日里乔一伦装得太好，一点儿没表现出对顾瑄还有情义的模样，乔文渊以为乔一伦改了。

    “噩兽被打死了。”她喃喃。

    恰好一道颀长的身影从灵堂前路过，乔一伦看到了屋里的顾思乔，神色莫深与顾瑄对视一眼。

    顾思乔挡在顾瑄前面，冷着脸如同恶狠狠的小狼。

    乔一伦移开视线，毫不在意这微不足道的反抗，自顾自离去。

    “妈，爸爸死后，哥是不是欺负你了？”顾思乔转过身捏住顾瑄的手。

    大哥从小就不喜欢妈妈还有他，因为他们是第三者，大哥没有给过好脸色，甚至在堂哥想要淹死他的时候，都没有伸出制止的手。

    对妈妈，大哥更是表现出了十足的嫌恶，有时候挨到她，都要重新用纸巾擦擦手掸掸衣服。

    刚刚大哥一走过来，妈妈就害怕地缩了一下，顾思乔有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