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你要做什么？”

    萧欢甩开他的手，她冷声质问，这一刻她不再小心翼翼的试图开口企图让他放自己走。m.wenqishuku.cc

    “没有归栖令，我和父亲要回冥界，就只能靠你了。”

    陈舟眼中闪过暴虐之色，仿佛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他们活祭封印的一个畜牲而已。

    什么妻子，什么爱人，在生死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你……”

    萧欢皱着眉头，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疑惑的看向他，却是见他拔出了一把短刀丢在她脚边。

    “欢欢，你是爱我的，这些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不介意在多做一点点吧？

    这是断魂刀，只要你以极阴之血染红封印，再以神魂戾气冲破被侵蚀的封印，这归栖封印便算是彻底破了。

    欢欢，为了我，你牺牲这一次吧。没有归栖令，我们只有你了……”

    陈舟恳求着萧欢，情真意切的模样，扭曲的面容让萧欢只觉得恐怖不已。

    萧欢盯着脚下的刀，突然就笑了起来。

    她爹逼她死，她的丈夫也要让她死。

    他们都有苦衷，都是迫不得已，他们的大业，都需要她的命来成就。

    可是她怎么就不知道，她的命何时就这么重要了？

    陈舟不是爱她的吗？为了她甚至愿意亲手斩杀白小棠的吗？那现在，这又算什么？

    “陈舟，这么多年来，你爱过我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问，她很想知道，这些年来，他所谓的爱是不是只是为了要稳住她，要她随时做他最后打开归栖之地封印的最后手段。

    为此，他不得不以身入局，仅此而已。根本没有什么爱，他陈舟的心里根本就是从来没有爱过他。

    这些年来，他所有的体贴关爱都是假的，都是骗她的。

    陈舟看着她，沉默着半晌没有说话。

    “连爱都是假的，我为什要为你牺牲至此？陈舟，你觉得我凭什么啊？”

    她倔犟的仰头，努力的控制着泪水不让它从眼眶中流出来。

    这廉价的泪水，在一个爱自己的人面前流出来，那是珍珠，可是在不爱自己人的面前流出来，那就什么都不是。

    他萧欢是萧家的大小姐，容貌冠绝玄门江湖，追求她的人多得数不过来，她凭什么要为一个不爱自己，骗自己这么多年的男人流泪？

    “欢欢……”

    陈舟看着萧欢倔犟的面容，昔日种种涌上心头。

    谁说他没有爱过萧欢的？

    他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唯有琅琊萧欢一人而已。

    他很庆幸，这辈子能与她有过几十年的相守，也很遗憾，她腹中的孩子来得那么晚……

    时势由不得他，他也不是叶孤行能为了一个所谓的爱人将所有身家抛下，甚至是自己的命也可以搭上。

    他爱她，却永远不会把爱放在第一位。在父亲，永生，甚至是性命和萧欢之间，他永远都不会选择萧欢。

    不是他不爱，只是他不够爱，也从来不觉得爱能代替所有。

    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的情种，至少他陈舟从来都不是。

    “爱过的，怎么可能没爱过？”

    他轻轻将她拉入怀中，温柔得一度让萧欢觉得他们又回到了他们互相表明心意时的美好时光。

    “可是，欢欢，不去冥界的话，我和我爹都活不了。

    就算我和你一起回去琅琊，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就算孩子生下来了，他又能活多久？你就忍心看着我们一个个的都因为你的贪生怕死而在痛苦中挣扎死去吗？

    欢欢，这世界上能让我活下去的只有忘川河的水和忘川河畔的彼岸花。

    你若是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 ，待孩子瓜熟蒂落时，他也是会耗尽你的生命精血的，你也会活不了，我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欢欢，你成全我好不好，我答应你，就算你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依然只爱你一个，我陈舟的妻子，永远只有一个萧欢。”

    说来说去，还是要她去死，不管他说多少，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什么叫因为她的贪生怕死会害了他？

    现在摆在眼前的，难道不是他为了活命想要了她的命吗？

    他陈舟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还是他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

    “不，你说得不对！”

    萧欢摇头，用力推开他的怀抱。

    “自私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

    她捡起地上的断魂刀，现在，她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遍体生寒。

    “我可以为爱付出性命，可是陈舟，你显然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