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定情信物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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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他,烫的他轻颤着,心跳如擂鼓,却不敢回头看她一眼。
桑菀身形微动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到了她想做什么。如果他要躲,凭他的腿力,即使桑菀使上术法,也追不上他。
可他想躲,却又没躲。
桑菀脸上的羞红未退,唇瓣被她咬的红肿,这样深沉的夜,教人生出一些勇气。
她以为他不懂,于是忸怩的轻声说道:“收了我的铃铛,以后就不能再收别人的了。”
“你……你能明白吗?”她眼含春水,强忍心慌,更抓紧了他的手。
这样的情态,任何一个男人都该懂得了。
追命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半天缓不过神。
脑海几乎被各种杂乱的想法挤的喘不过气。
这一刻,他像是站在了天平的中心,他往左走些,是桑菀笑的灿烂的样子,如朝阳,似希望。可是往右看,是他半生的潦倒、半生的苦难。
崔略商,你何德何能能拥有一个这样好的姑娘。
她才不过二八年华,她这样好,自有大把更优秀更俊朗的少年郎去配。
他能给她什么呢?
他已至中年,也不过是个落魄红尘的潦倒人罢了。
最漂亮的山茶花,绝不该生在泥泞地里。
他的心像是被浸泡进最烈的酒里,义无反顾的沉浸坛底,可这里的漆黑潮湿,才是崔略商的最熟悉、最安心的地方。
“快回去睡吧。”他的嗓子干涩,声音暗哑,说出这句话几乎让他力竭。
桑菀握着他的手指蜷缩起来,眼泪已经漫出来,心里某种期待一脚踏空,摔了个粉碎。
“为什么?”她的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这三个字她说的很慢却很清晰。
追命没说话,他心乱如麻,早就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桑菀眼角泛红,手用力地拉他,执拗的看着他的背影道:“你转过来!”
“你转过来说你不喜欢我,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她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音调,一声比一声大,眼里盛满了委屈。
追命任她疾风骤雨也不敢转过身来看她,只僵在那里,沙哑的声音带着轻颤,“感情的事情本就是说不清的。你年纪太小,还不懂情爱。”
桑菀强忍住心里蔓延的酸涩感,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赌气道:“这和年岁有什么关系!崔略商,你个胆小鬼。”
她的声音哽咽,说完就后退着,不管不顾的跑出去。
追命看着她的背影,垂落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黯然的阖了阖眼。 只能在心里暗念一句,得幸失命。
……
桑菀没像追命以为的去了别院的自己房间,反而没惊动任何人,径直出了府。
因为她要回去。
回到那条灯会水廊,回到祈福老树下,回到他们初遇的地方。
她不信,在这么多瞬间里,追命没有一刻动心过。
明明他看着她的眼睛里……
即使这样想着,她还是很难过,酸涩和委屈几乎要把她的心脏撑破。
这种奇异的情绪陌生而汹涌,上面一笔一划都篆刻着崔略商的名字。
情窦初开的年纪,就是汹涌而热烈的,恨不得就这样一齐溺毙在爱河里的年纪。
她咬着唇,细细感受各种情绪,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新颖的。
垂首漫步在漆黑凄冷的街道上,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今天已经是彩灯节的最后一日了,各类装饰灯笼、摊位还没有来得及拆除,但是这样深的夜里,灯火暗下来,竟然就会变得这样萧索。
漫无目的的走过一个个熟悉的街道,一起吃过馄饨的、一起买过糕点的、一起猜过灯谜的……
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朱砂痣也黯淡下来,坐在他们最后一起漫步的河边,对着漆黑的像是无底洞的湖面发呆。
想着想着又生气委屈起来,拿起边上的石头忿忿的往河里扔。
力气极大,溅起高高的水花,惹得人不得安宁。
可她心里却更不安宁。
“半夜里扰人清梦,你不晓得这是要遭雷劈的吗?”
桑菀悬空的手停住,当然不是追命突然开了窍又突然出现,这幽怨的声音是从水底传来的!
桑菀腾的一下起身,戒备的问道:“是谁?”
住在漆黑的河里,难不成是水鬼?
“是你来我家门口捣乱,难道不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话音刚落,水面就从两边破开一条道,一只泛着白光的蚌浮在水面。
原是只蚌精……
桑菀放下一些戒心,这蚌精身上妖气很弱,想来都还没有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