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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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官差!”
普冬一翻白眼:“光天化日的你还敢抢劫呢。”
“我等奉行官令,哪里抢劫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姜照出声了:“奉行官令?诸位应该知道,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在梁是重罪。若我记得不错,上月因贪脏而被斩首的,正是凉州司空。”
“我现在问你,官府要的,真是十两吗?你们奉行的,真是官令吗?”
衙差们不说话了。
“十两能行!”莫老打破僵局,“州里凑一凑,盖个好庙,银子多要些不打紧,我们都愿意给的。”
她数出十两递到官差手里,姜照几人也默契的没再出声。
她们是客,终要走的,但莫老太君不一样,她祖祖辈辈在这里,惹毛了当地的衙差没好处。
而且无论哪朝哪代,官差捞油水是不可避免的;姜照知道,对于衙差这样贪利但不敢贪太多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上策。
几个衙差也不说话了,连走带跑润的不知有多快。
院里的红轿子笨拙地掉了个头,摇摇晃晃出了竹门。
其实轿子不大,但几个大汉抬得很吃力。姜照方才还奇怪为何,听到来意后便明白过来了——轿里抬着的是神像。
那么大一块石头,谁抬都得吃力。
她目送着那块神像上了路,却见轻纱帐幔再次扬起。
姜照顿住了。
“站住!”
刚出竹门的轿子站住,院内众人也不明所以。
姜照提着枪站到轿子前。
鎏金的顶,乌木的梆。这会儿无风无浪,姜照隔着那层安静的帐幔,与内里模糊不清的神像对视许久。
“里面是谁的像?”
领头的衙差觉得方才落 了气势,本就憋着一肚子气,眼下逮到了机会更是拉着脸呛声:“关你什么事!”
姜照没说话,直接扬起了枪。
枪气破空砍在了轿身上,轿子在衙差惊愕的眼神中被挥飞了金顶。
残渣断木到处散落,轻纱帐幔连着鎏金轿顶都落在了地上,只余那座神像一览无余、高高在上。
四下一时静到窒息。
直到一声暴喝:“你敢对小圣人不敬,你这个大逆不道的……”
衙差肚里没啥墨水,最爱用的词是从自家县令口中学来的“大逆不道”,可这次她‘大逆不道’了一半,那罪孽滔天的主人公转过身来,和其身后的石像一起落在了她眼底。
石像的眉眼细长,唇弯而笑。
虽尽量神化了,可还是能看出与眼前这位大逆不道长得一模一样。
神像开口,声音冷到令人发颤:“是谁,让你们收的供银。”
村民衙差或许不知,自上京来的几个却再清楚不过了——给姜照盖庙的银子,是从国库里直接拨出去的,拨了很多,多到就算再凭空冒出来百十来座庙,也能盖得富丽堂皇且有宽余。
衙差说是县里的命令,又说县里也是听州里吩咐,凉州的大县小县都在收这供银。
姜照听完没查证,也没追究,带上才晾凉的饼子上了马车,一甩缰绳,马儿嘶鸣着飞出去,直奔凉州。
飘摇数十载,仙阙似梦来。
这半首脍炙人口的打油诗,讲的正是凉州。
浮萍一样辗转半生的人,到了凉州才知道什么叫梦里仙阙。
来到凉州前的读书人,无一不对这半首辞藻堆砌虚于表面的打油诗感到不屑;来到凉州后的读书人,脱口而出的第一句却正是这首最看不起的诗。
如梦似幻,亭台阑杆。除了做梦,再想不到能在哪里见到这样最接近天宫的地方了。
姜照一行算是好运,看到巍峨城墙上的“凉州”二字时,月亮刚挂上树梢。
说她们运气好一点都不夸张,入夜凉州可以说是人间的极乐城。
琉璃瓦在橙黄的宫灯下流光溢彩,凉州城的富丽就是连最不起眼的城墙都金碧辉煌。任何人在这样的金碧辉煌下都会压不住嘴角;可姜照看着城门处穿着官服严阵以待的大官小官,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本一日的路程只走了半日,途中还换了一次马才堪堪赶到,为的就是覆逴州府。
明明已经让高钺押下那些衙差半日了,为何还是会走漏消息。
姜照先是郁闷至极,随即更加提防——这南二十一州,绝对不好查。
下了马车,脚边跪一地,姜照深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然后免礼。
知州约到不惑,精明瘦高,眼神锋利。
姜照能看出来她的尊敬和激动不假,但这不代表她就会对姜照真心。
南二十一州互利互惠,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