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彼——”

    金卯一爪子挠到贺寅脸上。

    贺寅就不开腔了，默默裹着小半块被子翻身背对着金卯。

    金卯也不惯着他，直接把被子抢到自己这边，左右咕蛹一下，团进被窝。

    然后扒拉扒拉，露出一双眼睛微眯着盯住贺寅。

    贺寅缓缓凑过去，把人整个揽入怀中。

    金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在贺寅怀里，他睡觉喜欢缩卷着，也喜欢用脚趾头在贺寅腿上轻摩。

    昏暗中，狼鹰山里传来几道鸡鸣声。

    星垂大地，月满九天。

    贺寅捧着金卯的脸吻了一下：“消气了没有？”

    金卯

    在贺寅脖子间轻拱，细嗅着贺寅的气息：“没生气，我就是想给你两下。”

    “我又不会还手，随便打，但不许向着别人。”

    金卯脸颊在他下巴轻蹭着：“金卯向着你。”

    额头相抵，贺寅轻声道：“现在走么？我们去晴央看月亮。”

    “有何不可？天涯海角也奉陪。”金卯听着贺寅的心跳，掌心覆在贺寅心口：“只是我身无长物，若在荒原里遇到猛兽，只能躲在你身后。”

    贺寅把衣裳给他穿好：“我们阿奴若是没被挑断筋，定会成为举世闻名的大侠客。”

    元和帝虽留了金卯一命，但并不放心他。

    他长得太像萧褚了，性子也像，爱记仇。

    若让他囫囵个进了皇宫，指不定就要在袖子里藏刀杀人。

    所以挑去他的四肢筋脉，也就挑断了他的退路，将他困在宫闱间，他就成了笼中之鸟。

    就算这样也还不够。

    除了崔氏父子，整个皇宫的人都盯着他，整个皇宫的人都防备着他。

    贺寅想起那血流满地的少年，半跪下给金卯穿上靴子：“我想护你的。”

    金卯站起来跺跺脚：“命在这，你带我走远些就好了。”

    他理理袖子，透过夜色看着少年的轮廓。

    “我也并非一无所得，我的刀守着我呢。”

    ——

    哟吼！小天使，我来了！（撒丫子抓住树枝）（荡一圈）（又荡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