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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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脚踝疼痛,自顾下地朝沈延歌走去,被辰欢和白露抢过来搀扶着,黛窈携着压抑多年的隐忍怨怒,没曾想一朝道出口来,心下竟全是松快。
“为了这个愿望,本郡主今日便是摔得鼻青脸肿,摔得残废、死掉,死在这雁南山的冰雪上没人收尸,也要坚持参赛夺魁,求陛下满足这个愿望,明白了吗?”
绰绰日光在殿壁上晃动,投下缭乱斑驳的影子,空气中浮动着细小尘埃。
和沈延歌的震惊讶异相比。
此刻在场的姜烨、姜钰雪、孙柔、姜宝姗、甚至辰欢和白露,个个好不了多少,个个瞠目结舌。
这太突然了。
好比一个人突然告诉你,朝阳其实是从西边升起的。
如今承明帝膝下的三位成年皇子中。
二皇子沈延祚乃皇后白氏所出,奈何是个一步三喘的病秧子,还天生双耳失聪,如今年过三十,膝下没有一子半女;六皇子沈延缙风华正茂,可惜天姿愚钝,书都背不利索,母亲又出身卑微,一向不被承明帝待见。
就七皇子沈延歌身康体健,文武双全,才貌俱佳,母亲萧贵妃又宠冠后宫。
故而满朝文武眼中。
沈延歌无疑未来储君的不二人选。
黛窈能够凭借家族荣光,自幼便与之订下姻亲,在许多人包括沈延歌自己眼中,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即便过去的黛窈再怎么娇纵任性,面对沈延歌这位“准太子”时,也大多时候有所顾忌。
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死去的爱宠。
沈延歌对自己母亲的评价。
曾经写下的某些令黛窈齿冷的诗词。
记忆中太多不好的事情,加之有母亲的悲剧在前,有日渐成长的自我性情和观念冲撞,又看了身边人太多不幸,黛窈从对沈延歌这个人本身感到失望,到后来甚至对世间所有男儿不抱期待,也并非一天两天。
要嫁给一个男人羁绊一生,白头到老,黛窈时常都会感到不解,这世上究竟什么样的男子值得自己倾付一生,神魂相授?
倘若嫁给一个男人,自己的生活非但没有变得更好,反而可以预见的更差,那嫁人的意义是什么?真有那种必要吗?
这些年忍受沈延歌的傲慢自负,高高在上。忍受他的贬低,打压,说教,黛窈早忍受够了。
一句还嫌不够丢人吗。
一如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至于将黛窈彻底压垮,却更加坚定了她曾蓄谋已久的选择和决定。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姜黛窈。”
自幼背负父皇母妃和满朝文武的期许,沈延歌习惯了俯瞰一切,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得卑躬臣服。
因而或许是被冒犯到了,又或被伤到作为男人和上位者的那点微妙自尊,他忽然一把掐住黛窈的脖子,额头青筋暴起:
“京中无数名门闺秀,世家千金,个个比你温婉娴良、得体端华,她们做梦都想嫁予本王,并为此前赴后继,一个侧妃之位都能争得头破血流......”
挥开涌上来的姜烨、孙柔、姜钰雪三人,也不顾辰欢白露和姜宝姗在一旁吱哇乱叫。
沈延歌一把扣住黛窈的后脑勺,往前一带,“而一个乏善可陈、难登大雅之堂的你,究竟何来的底气如此清高?”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还是家世荣光,胆敢与本王说出这种话?你怎么敢?!”
被迫撞进男人怀里,被掐着腰肢,又被逼仰头,对上那双阴鸷而怒火中烧的眼。
黛窈恍惚间竟觉出一丝前所未有的畅快,好似过往丢掉的尊严也在跟着一点点回笼。
毕竟,谁愿意永远低着头走路?
“可我就是敢啊。”
“就仗自己有几分姿色,仗着家世荣光,爱清高就清高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指节无意识收紧,沈延歌深深吸了口气。
眸中映着黛窈扬起的下颌,猩红的眼,肆无忌惮逡巡她那混着奇妙少女感和肉|欲的丰润脸庞。
那种想要将她咬上一口,拆吃入腹,碾碎她的乖张叛逆,让她臣服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欲望,已非一天两天了。
“容貌,家世,哪一样不是姜家给你的?”
压下满腔怒火,以及一瞬想要吻她的冲动,沈延歌声线冷沉,语气斯文又句句切齿:“不过投了个好胎,在得意什么,若非你父亲乃我大雍国之栋梁,你有什么资格如此嚣张?仗着本王纵容和姜家宠爱,便以为自己有多能耐了……解除婚约?”他嗤了一声,“痴人说梦,想都别想!”
“京中女子人人仰慕殿下,做梦都想嫁给你,并为此前赴后继,殿下又在得意什么?她们也不过看重殿下生在帝王家,投了个好胎罢了!若非如此,你沈延歌又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如此嚣张,仗着生来就是皇子,便以为自己有多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