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在难过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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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感觉,“安阳可知她身在何处,告知霍统领一声,别再任性妄为。”

    霍允乃御前禁军统领,同时也是萧贵妃的外甥,沈延歌的表亲。

    想起那日朱雀门下,他曾扬言再找不到薛楠,便要求助沈延歌,想必已经告过状了。

    “殿下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本郡主吗?”

    孙柔原本在旁看戏,此刻也忍不住上前两步:“霍狗......统领!你把阿楠弄到哪里去了?可别是贼喊捉贼!”

    霍允半点眼风不给孙柔,只对黛窈道:“究竟要霍某如何,安阳郡主才肯满意?事到如今,算霍某求您了,郡主行行好。”

    “别装得这般可怜,好似受害者了。”不抢帷帽也不要面纱了,黛窈别开沈延歌,“签好的和离书、休书,敢问霍统领带了哪一样?”

    灿灿日光打在少女侧脸上,雁南山的山风扬起她颊边几缕发丝,整个人仿佛被镀了一层浅浅金色。

    如此一副颜如春花又千娇百媚的美好面孔,表情却格外理直气壮,是霍允看了想打她的程度。

    然而此女身娇命贵,想起那日争执,自己还被她当众扇了耳光,霍允五指渐渐成拳,又松开。

    最终无话,只看向沈延歌。

    后者正了神色:“你与霍统领的夫人素来关系要好,可旁人家事,安阳不该插手。”

    这话换个人来听,也有一定道理。

    黛窈却是轻嗤一声:“插手不插手,本郡主自有分寸和决断能力,需要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再说本主插手什么了?你们以为阿楠失踪一事本郡主就不着急?再则她有手有脚,本郡主还能私绑了她不成?”

    顿了顿。

    黛窈上上下下打量霍允,眼神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不入流的脏东西,“本郡主就挺纳闷了,一个人将自己的妻子当做他人替身,婚前热情追逐,婚后弃如敝履。无数次背着妻子与曾经的红颜纠缠不清。妻子火场遇险,这人先救红颜,妻子生辰这人幽会红颜,妻子患病这人不闻不问,却有时间和红颜花前月下,连房事和睡梦中都唤着红颜名字……这样一个人究竟是舍不下阿楠本身,还是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提出和离?伤了那可怜的儿郎自尊?”

    大雍律法,夫可休妻。但妻子提出和离,即便丈夫劣迹斑斑——夫家不允,官府不受。

    娘亲便曾受制于此,被父亲困缚半生,最终死在遥远的禹北。

    “比起悬赏万金,满城贴她的画像,一封和离书有那么难吗。既然霍统领从前听不懂阿楠诉求,如今也听不懂本郡主的要求,又何要还来纠缠不休?”

    如此态度,显然无所畏惧,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霍允神色一变再变。

    沈延歌则自觉无论作为堂堂皇嗣,还是黛窈的未婚夫,此刻都没半分面子。

    见少女转身要走,他一把将人硬拽了回来,“仗着本王宠爱纵容,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私藏他人妻妾乃触犯律法之事,本王限你冬狩结束后的三日内,务必将人还给霍家。”

    到这时,姜烨有些坐不住了。

    秦茗有心“多管闲事”,却清楚自己既无身份也无立场。

    只傅湘前,神色一如既往的沉穆冷峻,漠然无波。

    “首先,阿楠不在本郡主府上,谈不上交出与否。再则殿下会愿意做他人替身吗,您了解过阿楠,知道她过的什么日子吗,难道对加诸自身不公之事,她只能无底线退让忍耐?她没有给过霍某人机会吗?结果如何你不清——”

    “替身?又是哪里学来的歪理邪词?你说的这些都是旁人之事,跟你自己可有半分关系?”

    黛窈笑了:“那霍某人找不找得到妻子,也是旁人之事,又关你瑞王殿下什么事,                                                你又凭什么跑来指摘本郡主?有证据吗?拿出来。”

    “你若问心无愧,还怕旁人指摘?本王不过主持公道罢了。”

    挥开试图挡过来的孙柔,沈延歌也嗤了一声:“自古男儿即便三妻四妾,也不过寻常之事,薛楠既为人妻就不该狭隘善妒,但凡她大方懂事一点,就该多为夫家考虑,而非一点小事就擅自离家出走,让夫家颜面尽失。”

    说到最后,尤其“颜面尽失”四个字,沈延歌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想起曾经收到过的画像,以及京中传言的,什么安阳郡主私养面首,瑞王殿下竟也能容忍云云——

    沈延歌眯眼,胸膛越发起起伏伏,“霍夫人原也是个性情温婉的,知书达礼秀外慧中,可是为你教唆,她才胆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有风卷过,扬起少女氅下柔软裙裾。

    心口的某个地方。

    突然又开始疼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娘亲谢媛还在。黛窈也曾在父亲姜铖的嘴里,听到过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