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礼佛村惨案(五)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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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层楼冒出滚滚浓烟。
宋忱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周身是滚烫的气息,阵阵呛鼻的烟雾直刺激他的喉咙。
他被熏得几乎要咳出脏腑,小孩的哭叫尤为刺耳。
“爸爸——妈妈——!”
声音撕心裂肺,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努力睁开眼试图看清眼前景象,却蓦地被人捂上了双眼。
那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紧紧抱住他,嗓音嘶哑。
“不看不看,不要哭了......”
“队长,十九层的火太大了,人根本救不下来......”
“我们来得太晚了......”
抱住他的警察到最后也哽咽了,收紧了胳膊拦住挣扎着叫喊着要找父母的孩子:“别看了......宋忱,不要哭了......”
最后一句话令宋忱猛地一惊,瞬间汗流浃背,醒了过来。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是先前设置好的闹钟。
他怔忡了顷刻,随即缓着呼吸去摸手机,但猝然间摸上一只手。
他一愣,抬眸看向陆和锦。只见他有些尴尬的从他腿上收回手,向他解释:“......我只是想关一下闹钟。”
他两只手都把上了方向盘,不去瞧宋忱了。
宋忱关了闹钟,现在是两点十五,他睡了十五分钟。
短暂的噩梦让他的太阳穴涨得突突直跳,连着胃都有些隐隐不适。他揉了揉额角,忽略掉身体上的难受后打开了手机。
“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是七点四十五至七点五十,主要死因是窒息。”他缓了一下,说。
陆和锦虽然在开车,但反应很快。
“死者手腕伤口崩裂过,所以凶手是先割破了她的动脉,等到血液第一次凝固后再把她吊在井中使她被勒死?”
“嗯,很有可能。”
他放下手机,转而拿起纸质文档。
文档上记录着毕逢书和范依淇的家庭情况。
宋忱看到上面“父母在外务工”的字样,才明白没有在村中瞧见有人大悲大恸的原因。
车忽然停了下来。
他侧头朝陆和锦看去。
陆和锦降下了车窗,一只胳膊搭在上面,正往前方望了望。前面加油的车辆不少,又要耗掉五分钟。察觉到他的视线,他说了句:“车没油了。”
宋忱点点头:“我去一下洗手间。”然后打开车门径自走去。绕过旁边的车辆,再走远了一些,确保不会造成影响后停在了一个转角的墙边。半晌,背抵上墙,他抽出一支烟点燃。
这边正好是通向洗手间的路,他只给了自己两分钟的时间缓解情绪。
“五、四、三......”
他心里计算着时间,刚想要掐灭烟头,面前却忽的落下一道阴影。
他和一双辨别不出有什么情绪的眼睛对上。
陆和锦盯了他片刻,而后挪开视线。只是走向洗手间与他擦肩而过时说了声:“幸好你穿的不是警服。”
宋忱一愣,烟蒂烫到指尖才蓦地反应过来。须臾,他以手掩面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竟然被小他五岁的年轻人批评了。
之后的一路,他们又恢复到了最初僵滞的氛围。
将近三点四十,他们才到达庆英大学。
因为过两天就是清明,学校里的人大多数都回家了。他们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等他们的刑侦队队员。
也没有别的原因,直逼一米九的身高想让人忽视都难。在青怀市宋忱还是第一次见到跟陆和锦身高不相上下的人。
瞧见他们,那人微微顿了顿,之后先向陆和锦颔首:“陆队。”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也不作多言,又朝着宋忱,开口时语气自然,“宋支。”
他长相同他的气质一样温和,使人如沐春风。
陆和锦见到他之后话明显少了很多,面上沉沉,却也没别的神色。
宋忱看出他们俩相处的端倪,不便插手打探,于是又听他自我介绍道:“我叫季钰,青怀市刑侦队的一员。”
“嗯。”宋忱也回道,“宋忱,庭阳省特案组队长。”
季钰笑了笑:“我知道您,我们的前辈,破过很多重案。”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说实在的,他被人叫过前辈,但头一回听人用尊称,他一时间有些不自在。
正在此时,沉默许久的陆和锦也不满的打断了他们:“也大不了几岁,没必要用尊称。”停顿了一会儿,“先去调查线索再说。”
说完就抬步走了。等到他走远了一些,季钰才转头对宋忱解释:“他的脾气就是那样,不是刻意要针对你。”
一个上午相处下来,宋忱对陆和锦大概有了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