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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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给搭了好几次脉,这次触感不同,还隔着衣袖。
指尖灌入温凉的灵力,肺叶很快放松,一同舒展开的还有她紧促的眉头。
吴瑧依旧病气恹恹地软靠在银娘侧身,开了双眼缝。
钟延捏她的手跟捏鸡爪似的,对上她困乏的眼,挑衅似的松开四指,吴瑧没接上力气,右手脱骨般垂下,荡了两荡。
“没事,死不了。”
“哦。”
银娘:“……”她头一回领教钟延的冷情,压低声音说:“我之前以为他是那种跟在救命恩人后边端茶倒水的人。”
“现在呢?”吴瑧问。
“可能想尽快报完恩跑路。”银娘捂紧嘴用气声说道:“师父说过,不要上赶着猜男修的心思,清风辉月顾好自身便是。”
吴瑧哑然失笑,这师父是多怕自己徒弟被人拐走,也教忒细,大概率受过不小情伤,灭绝师太附体。
她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关注小鲛人那头,几人下来这么些时间,它依旧定定站着。
秦莫也不扰,由它悲伤。
双目无神那个老鲛人眼中不添光亮,死气森森。
小鲛人这会儿好像伤心完了,咧开嘴,仿佛有人掰扯嘴角硬拉开一个弧度,比哭还难看。
“六十年前我就死了,你们一定要赶尽杀绝,灭我灵识么?”他说。
秦莫靠近一步,“抱歉,秦某不明白你说的,你稍忍忍。”
他呢喃一串咒令,隔空虚点,小鲛人额心位置飘出一缕白烟,在他头顶匀称摊开,呈不规则形状。
小鲛人眼神逐渐迷离。
“你家道君把他灵识扯出来了?”吴瑧问。
银娘惊讶地点头,“这是苍崇的独门秘技‘驱灵术’,可以窥探没设防的死灵的记忆,你居然看出来了。”
“我——”吴瑧也奇怪,但寻不出根源索性懒得深究,反问道:“没设防?”
“灵识中无抵御术法的灵咒,便可轻松驱动记忆,如果有,就视情况而定了,对活人使的‘搜灵术’也是一样用法。”
吴瑧:“明白了,能不能顺利看到记忆,取决于他灵识中有没有设立防火墙。”
闻言,除秦莫外,其余三人齐齐转头。
“你们应该懂吧。”
银娘点头,“只是觉得你打的比方有意思。”
或许记忆跟梦境相似,白烟中显现的画面并不清晰,像大屏电视播放视频,分辨率不高,但不影响人物辨别。
记忆从小鲛人记事开始,他缩着蛇尾巴站在田边拉嘘嘘,蛇尾巴翘起,全身一抖,过田边洞坑滑进土坯屋子。
低低沉沉的咒令吟唱出来,记忆画面快速翻动,顿顿行行,中间都是些琐事。
小鲛人住地底,洞窟就在鲛人学院一侧的田底下,时不时出门往山上逛遛几圈,生活好不安逸。
他由爷爷带大,有记忆起便不见父母,身边的族人过段时间少几人或十几人,后来洞窟中的人越来越少,问爷爷那些族人去了哪里,他每每默默流泪,却不言语半分。
直到某天,小鲛人还在地底自家的土坯屋里睡觉,被哭求声吵醒。
“樟大人,我家鲛娃才九岁啊,他经不起——”
“啪”一声脆响,鲛娃的爷爷半边脸见红,那个被称作“樟”的鲛人细长眼瞥见鲛娃,扔下一句“有幸面见神女,那是他的福气。”
鲛娃哭闹着被樟带到地底更深层,他也吃了一记掌掴,没两分钟讪讪安静下来。
孩子的好奇心往往胜过一切,哪怕爷爷和自己刚被扇不久。
“这是哪里,从未来过。”他道。
樟咧开长长的扁嘴笑了,“你还小,没学过鲛人族史,今天破例,带你去见鲛人族最尊贵的主上。”
鲛娃跟着樟滑下坡道,出口旁的土坯屋里钻出另一个鲛人,把樟请到屋里,叽里咕噜说了通鲛娃听不清的囫囵话。
樟面色苍白地游走出来,重新裂开笑脸,对鲛娃说道:“临时有点事,你先住下。”
他给另一个鲛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把鲛娃带到隔壁的土屋子里。
地下隐约能看出外界天色明暗变化,四周灵灯光线更亮代表外头天黑了。
鲛娃盘在墙角干草稻上,眼皮垂落,不多时,有人唤他“娃儿”。
悠悠醒转,嘴巴被捂住,爷爷双眼夹着泪花,轻声说:“娃儿,咱们走。”
鲛娃欣喜地点头,扑进爷爷怀里。
绕过两个弯,樟的手下沉沉扭头倚在墙边,别扭的角度不像正常睡着的。
外头夜深混沌,寒露草哀,爷爷抱起鲛娃簌簌游走。
穿过鲛人学院篮球场外的田野,他过靠近道观一侧的路遛到一号教学楼。
“爷爷,咱们去哪儿?”
月光下的学院寂静无声,只有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