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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桃将发》 

    第五章

    苏定慧再是淡然的性子也无法在这样的场面下淡定自若,将那声“阿翁”死死抵在舌尖不曾发出,推开左右围观之人,闷头便往里头冲去。

    都厢的人正在救火,便疏散着街坊人群,见愣冲进来个毛头小子,手持的长棍一横,挡住了道:“谁人在此造次!着火了你看不见,还往里面冲?快走!别添乱!”

    苏定慧咬字又快又急道:“我是这方家医馆的弟子,里头是我师傅师弟!你让我进去看看!”

    听见她是里面主人,并非趁乱来闹事的,都厢的人脸色缓和了一些,带了安慰道:“里头浓烟烈火,呛人得很,我们也是素日演习过才敢进去。小大夫你放心,我们的人会尽力灭火,你且先在外面等一等,别在这里碍我们手脚。”

    随着他话音落地,突然从浓烟滚滚的门户里冲出一人,手里还抱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跳过那道砸在地上的门匾跑过来道:“虞侯你看,水井里有东西!”

    他从上司眼神交汇时领会了怒意,忙解释道:“我们确实遵照您的意思救人为主,可我们从后院看到口井,就想着用它补充水源,就近方便!摇着把手将水桶摇上来时,还嘀咕怎么沉甸甸的,正经上来一看,原来是吊了个口箱子!您看,就是这个,不大不小,还描了金,可不是个寻常物件!”

    苏定慧仔细看了眼,发现是翁翁素日盛印信用的,忙夺了过来,将盖子上的小金片一掀,没上锁,一下子就打开了来,也看清了里面是什么。

    印章信物全无,只有张纸,带了股隐隐的药香。

    这是翁翁开药时用的信纸!

    苏定慧赶紧将对折的纸张打开,几个呼吸就像里头的字看了个精光。

    “写了什么?”方才被叫过虞侯的凑过来,意在询问,却也在暗示,即便他不答应,这张纸也须得上交衙门的。

    苏定慧用两手将纸递给了他,久久未曾松开皱紧的眉头。

    虞侯看了后,也是沉默了一会儿,正好这时,又从里头跳出个人来,大声扯开嗓子道:“虞侯,都搜过了!里头除了散落在地的草药,没有人!”

    “好!不必再搜了,你们都撤出来,只管从外尽力灭火!还有再调水来,实在不行将那些卖水小贩也叫来,他们人多,推车里又有水,帮得上忙!”

    吩咐之后,那虞侯又回过头看苏定慧,见她面色惨白,竟像被抽走魂魄了一样,忙叫了两个围观百姓将她扶走了。

    苏定慧犹在难以置信地喃喃。

    怎么会呢?

    翁翁怎么会心血来潮,抛下这些家业医馆去山中精尽医术呢?

    这也太事发突然了。

    明明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还在训斥自己制药不专心。

    可要说伪造,纸上的字迹,分明是翁翁亲笔写的,墨迹新干的样子。

    苏定慧喝了半碗旁人递过来的热水后,随便寻了个借口脱身,到家里后门时,身形猛得一晃,脚下一个趔趄,硬生生摔在门上。

    陡然“通——”的一声,惊动了里边的人,赶紧将门打开,发现是府里的小姐,也顾不得什么隐瞒机密,将人接了进去,消息也捅到了夫人那里。

    ……

    苏定慧病了。

    准确来说,她是旧病复发。母亲生她时动了胎气,她刚出生就气血不足,长得比别家孩子小上一圈。大了些,能喂进米汤了,却也是喂了就吐逆,面色萎黄,瘦得几乎见骨。家里女大夫看过,说是不行了,该预备后事。还是赶上翁翁云游回来,诊了脉,说是丁奚疳,开了补中益气汤才吃好了。

    但好归好,她身体里遗症难除,若心绪起伏剧烈,便会心悸如雷,呼吸困难,以至昏厥。

    要养回来,除了补药,每日喝的正经汤药足有六七道,比吃下的饭还要多。

    苏定慧从卧病在床之日起,方夫人就不许她过问医馆的事,她清醒时问了,也被人用话岔开,再问,就是垂泪以对,说要不是当父母的没本事,何至于要她个小女子这样操心。

    苏定慧没法,也知道从她这里打听不到什么了,只能恹恹道:“那就照母亲的意思罢。兴许阿翁确实是去山里修习了。”

    方夫人忙转悲为喜,擦着眼角的泪道:“阿慧,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老头子我比你了解,他做事随心所欲,什么都做得出。你别看烧了家医馆是多大的事,我告诉你,什么事他都没放在心上。这世上所有人、所有事、一切物,在他眼里都比不上医道二字。你宽心养病,什么都别操心,也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收收心,一切娘都给你安排好了。不说了,娘去给你看看鸡汤好了没有!”

    她欢天喜地地去了,苏定慧留在闺房里头,想了想事,想到个人。她刚要叫人,往门口探了眼,却发现宝雁在门边守着,将她唤了进来。宝雁进来后,苏定慧笑道:“我知道你在这里的用处,也不难为你,只托你和春柳说一声,想法子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