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可怜狗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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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不问,哪怕陆忱时常打钱关心,可祝承信自我厌弃,报喜不报忧,继母彻底放开了手脚,衣食住行疯狂克扣,慢慢地开始上手打骂。

    也正是因为继母胡作非为,把祝承信关进地下室,才让他在尘封的箱子里翻到了一张存折,转入金额和赎金一模一样,他发觉不对劲,沿着蛛丝马迹开始查。

    绑匪收尾做得很好,祝承信父亲也确实安分了两年,事件的影响完全消弭后才动用这笔赎金,他飘得厉害,用起钱来毫不遮掩,真被祝承信收集到不少信息。

    他深知自己人微言轻,查不到更深处的东西,直接给陆忱打了电话,但最先赶来的是陆建业。

    事情了结,祝承信亲手将父亲送进了监狱,陆建业这才想起女儿的嘱托,将与女儿七分相似的孙子接回了陆家。

    “回国后小信住老宅,三天两头吵架,”提起这段往事,陆忱颇有些哭笑不得,“短短半个月,老宅碎了两套古董茶杯,小信借机撕了几本教材,这才住到我这了。”

    乔听月哑然,难怪祝承信的叛逆只对陆老先生可见,祖孙俩之间的沟壑根本没法填平。

    她扭头,刚要说话,却见身边的男人望着窗外,往日温柔的双眸噙满了哀伤,没有落点的视线好似看向过往。

    他一直在讲述,但他自己同样失去了至亲。

    不仅如此,陆老先生骤然失去女儿,身体和心理遭到巨大打击,根本没有精力支撑集团的运转,当时陆氏已有一半交接到祝愿手中,继承人身亡,必须由陆忱顶上。

    乔听月想起齐珊珊曾经提起过陆忱的变化,桀骜不驯的少年快速成长,到如今成熟稳重的模样,究竟要经历多少难熬的日夜。

    她忽然想起乔望曦,她经常坐在窗边,望着遥远的天,她一直以为她是想念父母、向往自由,现在却觉得,她可能只是在回忆痛苦的日子,沉默地感谢撑过来的自己。

    “陆先生,”乔听月对他伸出手,“吃颗糖吧。”

    陆忱回神,低头看少女摊开掌心,彩虹纸包裹着小糖块,看不出味道。

    他伸手剥糖纸,“蓝莓味的?                                                ”

    乔听月托着下巴,“不知道哦,也许是蓝莓味,也许是草莓味,也有可能是蔓越莓味。”

    陆忱轻笑了声,含着糖,说道:“是水蜜桃味,你不太擅长说笑话。”

    乔听月挠了挠脸,小声反驳:“我才没有说笑话。”

    而且,他明明笑了。

    糖块在口中化开一半,迈巴赫停下。

    司机道:“先生,墓园到了。”

    乔听月意外,跟着陆忱起身,“小信来墓园了?”

    墓园外灯光昏暗,陆忱伸手扶她,“监控显示他上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是墓园。”

    收到消息后,有保镖提前来墓园看监控,此时前来汇报:“先生,少爷在半小时前上山了。”

    知道了下落,陆忱先给陆建业报平安,之后才带着乔听月上山。

    陆家的祖坟在半山腰,大概爬了十分钟,陆忱让人关了手电筒,站在远处望向那道单薄瘦削的身影。

    体检之后,祝承信按时按量吃营养餐,刚涨了没两斤,身材就开始抽条,依旧是偏瘦的身形。

    少年静静地站在墓碑前,他跑得太着急,只穿了毛衣,冻得肩膀紧绷,身体发抖。

    乔听月咬着下唇,满眼心疼。

    当年她站在父母的墓碑前,太阳烤在身上却如坠冰窖。如今深冬寒夜,祝承信独自穿越大半江城,腹中只有一碗泡面。

    她明白,不打扰他,任由他在母亲的坟前发泄情绪才是最好的。

    但她不想理解。

    或者说,她也曾渴望过被人拉出漩涡,告诉她父母不离婚不是她的错,没经历那场意外也不是她的错。

    念头一晃而过。

    乔听月跑到祝承信身边,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脱下羽绒服,强行裹在他身上

    “死小孩,你要冻死自己吗!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想让你妈妈心疼你是不是!”

    祝承信已经比乔听月高了。

    他没反抗,也没说话,听着眼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老师带着哭腔吼他。

    乔听月情绪激动,狠狠抹了下眼睛,抖着手拉拉链,嘴里反反复复嘟囔“死小孩,不爱惜身体”。

    拉链怎么也拉不上,她又急又气。

    泪眼模糊间,有人将衣服披在她身上,手被握住,掌心的热度温暖了她僵硬的指尖。

    她指尖勾了勾,没抬头,“陆先生,您照顾小信吧,不用管我。”

    祝承信插话,齿尖打颤:“也也也不用管我。”

    乔听月瞪他,红红的眼圈没有威慑感,像只被抢了白菜叶的小兔子。

    陆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