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天意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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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幸运日[先婚后爱]》 

    周晚霁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颤了下,上前一步,单手将虞晴揽入怀中,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头发。

    虞晴突然闯入一个宽厚坚实的臂弯之下,悲伤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出口,她紧紧攥着周晚霁的毛衣,在他的怀抱里低声啜泣着。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原地,周晚霁没有问她难过的原因,这并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尽管如此,这一刻,他就只想安静地抱着她,将他的温度传递给她,听她宣泄她的悲伤和难过,就像寡言的骑士,尽职尽责守护着他的公主。

    然而虞晴,却不是公主。

    她只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四岁那年,她的父母丢下她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她那时年龄尚小,不谙世事,后来慢慢长大,渐渐有了一些意识,她内心执拗地认为她的父母是因为不喜欢她才不负责任地离开。

    她有时会想,如果自己是个男孩子,是不是爸爸妈妈就不会走了,彼时她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又会暴躁地跳出来,鄙夷的口气呵斥她。

    性别不应该成为被区别对待的理由,她同样优秀,并且值得被爱。

    虞晴在这样的自我矛盾中逐渐长大,父母这个词也慢慢被她淡忘,犹如心间一根不起眼的刺,只在少数的某些时刻才让她再次承受钻心之痛。

    自那天后,虞晴便和奶奶睡在一起,另一间卧室便长久地空了下来,虞晴上学后很少回家,也没有再进到那个屋子。

    如果不是今天,虞晴不会知道,原来杨凤英每天都会认真打扫这间屋子,床头的大部头日历撕得只剩寥寥几页。

    她方才猛然意识到,这些年,当她因为父母的离开而忧伤忿忿时,却不曾想到杨凤英也在那一天失去了她的儿子,可是她就这样默默守着这间屋子,一年又一年。

    虞晴此刻心中五味杂陈,她既痛恨父母的一走了之,又为奶奶的孑然一身感到悲伤,同时也为自己的不懂事而羞愧,她觉得自己的身子此刻就像是一根弹簧,被人反复捶打,连带着她的意识也被拉来扯去,几乎要昏过去。

    良久,虞晴才止住了哭泣,从周晚霁的怀中探出头,眼眶红红的,凝望着他。

    周晚霁一只手还维持着揽抱的姿势,另一只手下意识抚上她的脸颊,擦去她眼底的泪痕。

    “我有些累了,陪我睡一会吧。”

    他说。

    虞晴在他怀中挪动了下身子,怅然若失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躺在床上时,虞晴突然有些感激周晚霁。

    此刻的她心思不再沉浸在悲伤和自责中,而是专注感受身旁男人的一举一动,这是她现下唯一能做的事。

    只因为,他们虽然在南城时也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曾像现在这样近。

    周晚霁将虞晴圈在自己身侧,她的脸几乎要贴上他的胸膛,她只好闭上眼睛,黑暗中她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序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为这个安静的夜晚平添了几分旖旎。

    虞晴不知何时在这样的气氛中渐渐入眠。

    第二天清晨,周晚霁先醒来,小心翼翼地从虞晴的身下将胳膊抽回来,却不想还是把虞晴弄醒了。

    虞晴在他的身下动了动,试图伸个懒腰发现自己根本舒展不开身子,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紧紧贴着周晚霁。

    她身子僵了一瞬,接着抬眼看了看周晚霁。

    “醒啦?”

    周晚霁微笑注视着她,嗓音比平时听起来低沉,更添了几分磁性。

    虞晴的心不禁一缩。

    “醒了。”她有些尴尬地笑笑。

    “那起床吧,时间也不早了。”

    话落,周晚霁先一步翻身下了床。

    半小时后,虞晴洗漱完从屋里出来,周晚霁正帮奶奶端饭进来。

    “小晴,你看你,怎么才起来,小周都帮我忙活半天了!”杨凤英嗔了她一眼。

    虞晴撇了撇嘴,没说话。

    “刚好,坐下吃饭吧。”周晚霁看了眼虞晴,顺势接了句。

    杨凤英便也没再多说,三人坐了下来。

    “小晴,我们今天走吗?”杨凤英问。

    “对,买的票是下午四点的,我们大概十二点左右出发吧,还要先去市里。”虞晴捧着碗吸了口粥说。

    杨凤英沉吟着点了点头。

    这是杨凤英第一次出远门,来时是虞晴带的路,走的时候周晚霁已经知晓了南城到杨陵镇的坐车流程,还特别关注了小荷县的班车和大巴的发车时间,便顺从地当起了引路人,而虞晴就负责搀着奶奶在后面跟着。

    晚上七点多,三人顺利回到了南城。

    周晚霁在高铁上已经嘱咐杨萍提前做好晚饭,他们回到家时,杨萍已经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

    杨凤英看到这些,又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