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颤抖难自抑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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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一行人异口同声。m.wannengwu.com

    段正明更是挣脱阻拦,冲上前攥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吓人,衬得如梦更显瘦弱。连身后案几上的碗碟皆被带落,碎得七七八八。

    容暄拎着斩弦轻巧起身,抬手以刀鞘去挡落地飞溅的碎片,免得划伤身侧人。

    因着习武之人少佩手饰,她颇觉不适,修长手指转了转腕上墨晶罗汉珠手串,抚过墨玉如意纹扳指,即随手摘下把玩。

    而她那双狭长凤眸却在三人身上来回打转,宛如凉意凝实,倒令杨老板觉得先前杀人之厥词未必非真。

    段正明触及视线,立时整肃神色,退回原地。如梦则神态如常,略带轻嘲,未掺丝缕异色。

    可容暄迈步向前间,掠过的眼神不知在何处流驻,目睹有谁的微微颤抖难自抑。

    她心意转圜,放弃了拔剑威吓的打算,转而随口诈道:“如梦姑娘仙姿佚貌又临危不惧,令某佩服。只是骗错了人实在不妙。不如和你交个底儿,我们是来寻亲的又不是寻仇的,小段姑娘若是安然无恙,必有重谢。”

    说罢,随手向前一扔,回身入座。

    她顺势接过祁少微递来的酒杯轻抿。

    如梦下意识接住被抛进怀里的扳指,见着实是名贵也没敢放手,显然不信:

    “那小丫头出身虽算不上穷困,但能打个银锁已是不错,绝对用不起这种品相的玉石,你们是哪门子亲戚?”

    “再者说,夏氏的下人明明白白说她已经父母双亡,唯一的哥哥被赶出城外不知所踪,不是疯了就是死了。这位爷却是何等富贵,她八辈子都攀不上。”

    段正明听着有所明悟,欣喜道:“我就是她哥,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她。这个银锁是当年爹娘所打,和她那个一模一样!”

    他挑开雪青衣领,露出一个小银锁,看着果真有些年头了。

    杨老板其实也同如梦一样半信半疑,可自知惹不起,忙着明哲保身:“哎呦,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呀!如梦,你别耷拉个脸,这是好事!我这就去找小段,您几位稍等啊!”

    如梦去拽她的衣袖,到底没拦住。

    “段正明,给如梦姑娘看座。”

    “诶!”少年乐颠颠地搬来椅子,丝毫不顾她推拒,一把将人按下,态度大有逆转。

    如梦一句“使不得”还未出口,就听得那位倜傥公子轻声问:“劳烦姑娘了,可否请您先讲一讲当日救下小段之事,不然她兄长实在是担忧得吃不好睡不好。”

    她顿了顿,斟酌着出声:

    “那日是夏少爷点了我们姐妹几人作陪,命我献舞。我出包房回去换舞服,却遇上台阶边几个人将浑身灰扑扑的小姑娘按倒在地,很是粗鲁。”

    “我瞧着不对,走近细看见是夏家常跟着夏少爷的小厮。他们说是这丫头家里惹了少爷,又野性难驯,所以给点儿苦头吃,明日就拉去卖了。”

    “不知怎的,跳飞仙舞之时她那双圆润的大眼睛挥之不去,搞得我始终不安,想着身边缺人,便撒娇求他将这丫头留在我这儿伺候,他一高兴便允了。”

    “这丫头是个实心眼子,脑袋并不灵光,日日尽拣粗活儿干了。可她也算是用心,倒叫我习惯了她的伺候,舍不得叫人带走了。”

    虽然一字一句说得干巴巴,但段正明还是没忍住听得伤怀,衣袖擦满涕泪,整个屋子都是他的抽噎声。

    容一与他相熟,这些天早已习惯了他情到深处必泪流满面,此刻倒真是难得没有出言笑话。

    容暄放下杯盏,瞥了一眼收敛傲然拘谨端坐的如梦姑娘,胸口陡然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她十三岁就抱刀闯江湖,十九岁战场杀退敌军,未满二十岁又在朝堂漩涡中摸爬滚打。所见众生百态,民生多艰,一点点打磨了她的心性与智慧。

    此时此刻,她当然足以透过泼辣假面的自我保护窥见一副未被虚情假意的世俗吞没的柔软心肠。

    十岁的小姑娘能干多少活计?十七八的如梦姑娘求生之余多养一张嘴就如此轻易?

    你嘴上说习惯了她伺候,却不知心中是否时时担忧来人会待她不好,想最后护她一护?

    祁隐没管喜极而泣的少年,反而双手交叠,细细打量侧对着他的年轻女子,问:“姑娘可是厌食,吃饭时常常容易犯恶心?”

    “确实如此,”如梦很是讶然,坦然道,“毕竟跳舞要身形纤瘦才美,这几年年纪愈大则身材愈长,我便只得少食。久而久之,每日几乎吃不进什么东西。但又少有大夫愿意来这里看病。不过,您是如何知晓呢?”

    “也是猜测。”祁隐声音冷然却很是诚实,“我行医日久,便有了些经验。只是若想确定,还要给你把脉看看。”

    如梦忙不迭递手上前。

    隔着衣袖,祁隐轻摸她手腕,断定道:“确有脾胃虚弱之症,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