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心结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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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今天又变心了吗》 

    裴风鹤这几天赶路时发现曲如桢在躲着他。

    有几次他去同公主商量事宜时,能看见曲如桢一和公主每每笑作一团,但看到他来时,她脸上的笑容就会消失,然后便找借口离开。

    有时他在驻扎的地方见到她,她也当没看见他,直接走开。

    想起她那日在地牢里冰冷而又决绝的眼神,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就如此变为了陌路人。

    不过其实这也给了他喘息之机,他终于想通了为什么他会如此不受控。

    边疆五年,他的记忆与怀念全部停滞并封存,成为沉溺于海底被遗落的宝藏。

    曾经鲜活又特别的那个唐语蓁依旧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在遇见一个似是而非的人时就跳出来左右他的心神。

    她们都是一样的生意盎然,哪怕生活是水墨画一般的淡然,都必然要往上头洒些颜色。

    他太过思念那样的她,任由自己的情感流向一个本不应该流向的人。

    他被自己的思念吞噬,竟做出如此荒唐的臆想,本应敬鬼神而远之,自己却先一步祈求鬼神能留存下她最明艳的样子。

    清醒之后他也在怀疑,曲如桢的出现实在太过巧合,她的很多行为与经历也对不上号。

    比如她其实被关府里十几年,常年受张巡打骂,性格却如同自由畅行的鸟儿般肆意昂扬。

    再比如现在,她明明没有去过京城,说出的那些话却不似转述,反倒像真正经历过一般。

    甚至于,不知是不是他错觉的那一句“麻糖”。

    虽然非要解释也不是不行,但他总觉得,一个几岁就离京的人,不可能有这么清晰的记忆。

    况且……反正是玉佩,一个人能换,两个人也能换。

    他怀疑曲如桢的身份,却又在得到确实证据之前必须替肖唯安照顾她。

    这样一直互相不打照面也不是办法,于是在她又要逃跑时,他说了那一句话。

    他几乎没有过多思考,那句“是怕我吗”就脱口而出,是他下意识地觉得曲如桢同曾经的唐语蓁一样,受不了别人的挑衅吗?

    他压下心里杂乱的思绪,听见对方有些不稳的话音:“怎么可能?”

    他离得太近,一偏头就能看见曲如桢那照旧的垂云髻,她这几天少见的没有穿华丽的衣袍,反而全是素净的白裙。

    她这几天吃喝玩乐,原来瘦削的脸圆润了不少,妖冶之中多了几分可爱,眼神依旧清亮锐利着,他在不禁在心里笑了一下,倒是从来不会苛待自己,这一点也同唐语蓁一样。

    他目光下移,看见了她用白绸绑住的手,不是受伤的话,绑成这样,是被什么困住了呢?

    他思绪已经飞向别处,当曲如桢抬头看他时,被吓了一跳,往后撤了一步。

    头发和首饰也跟随着她的脑袋摇晃了两下,牵引出蓬勃的生命力。从裴风鹤的角度看,她格外像个素净的拨浪鼓。

    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望向他时,莫名让他觉得对方不像个夫人,反倒像个少女,她的眼神里没有亲和,更多的是锐利,如同刀锋一样刺中他。

    “不过,将军您杀伐果决,确实是良将,我不怕您,却怕您手中利刃。”

    他几乎立刻就懂了她在说什么,原来这就是此中关窍。

    他的利刃,不就是那一支带到阳泉的小队么?

    曲如桢亲身经历了战场,并且晕倒在血泊中。势必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出兵,况且此举完全罔顾了她的安全,与他们先前的约定截然不同,即便他当时已经特意让人先保住她。

    但他也无法明说,公主的命令如此,此时言明也并不妥当,恐授人以柄。

    他思忖了一下,说:“我手中剑,或为良器,但亦可为他人驱使。”

    竹徵听见这句话时也很快明白了裴风鹤的意思,公主要收服金虹帮,就派他这个“良器”先去攻,她再乘机出手。

    当时那些一直不停靠近的人,应该也是想先保下她的性命。

    况且她晕倒后还能在厮杀之中保住一条命,这样也能解释了。

    他毕竟是将军,见过世间疾苦,真的要说罔顾性命也该是决策者的决定。

    她毕竟早认识裴风鹤几年,还是更相信这个在她记忆里单纯温润的将军。

    她的心结已解,此刻却有些放不下面子,仍然在说了一句“知道了”后,就迈开腿要走。

    裴风鹤的声音又在此刻响起,她有些不耐烦地顿住脚步,“肖大公子……接了信,明日出城往这边来接你,近日能少出去就少出去吧。”

    竹徵听见这句话时有些不知所措,她跟肖唯安只斗过嘴,可从没有做过兄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便宜哥哥。况且她也只是个套了曲如桢壳的老相识,叫他哥哥是小事,要怎么相处却是大事。

    没成想到裴风鹤这里,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