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华夫人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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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那些东西。”

    “整个家里,只有我!只有我要一遍一遍扎自己的身体,找穴位,要一点点喝下自己配置的药,就算是痛得满地打滚,也不能找人来替我。”

    “他们说,我必须找到医治她的方法,可凭什么要我悟!凭什么她就可以下山仗剑,我却要像个贡台上的祭品一样困在这山上。”

    “后来山上来了两个年轻人,我不在乎他们是谁,只要他们能带我逃离这里。”

    “但是她居然怀孕了!她怎么能怀孕啊,她明明马上就要疯了。”

    “噢我还没说吧,她天生的疾病,就是精神慢慢被吞噬,最后变成一个疯子。父母为了避免她妄自菲薄,并未告诉她,却将我囚在山上一生,反复受药理和针灸侵扰。”

    “她要上山时,我故意刺激她,将追杀父母的人……引到山上,这样她才会崩溃不是吗?”

    “父母死在她面前,她居然比我还伤心,真可笑,我在这山上二十年,我只想杀了他们。”

    “你说我践踏她?我只是将她关在马厩里,我又没杀她,不过是她掰扯我时,打了几回。可视她给我的,不算践踏吗?”

    “因为她一个病,践踏了我的前半生,后半生华居仁也要将她放在我眼前要我替她医治!就是为了拿捏你爹。凭什么?”                                                /p>

    她渐渐脱力,倒在地上,伸手捞着什么,“华居仁那年上山,给我吃了海棠酥,真香啊,原来外面的东西这么美味,他跟我说一辈子都会有这样的海棠酥吃,我才打算跟他走的。”

    “怎么就找不到呢?”

    她频繁地在地上寻找着,此刻已经有些疯癫了。

    她伸手抓住刚刚搜查时误掉落在地的糕点,抓住就往嘴里塞。

    细碎的饼屑落在地上,又被华夫人急迫地捻起来往嘴里塞。

    那副场景像是一直饥渴的人终于能够大快朵颐,释放着心里的不满与愤恨。

    竹徵有点看不下去这个场景,但是她心里也很清楚,这只是穆常念最简单的报复罢了,甚至都算不上狠毒。

    华夫人作茧自缚,这是她无法干预的结果。

    穆常念慢慢蹲下来,看着不断地摸索着地面已经有些疯魔的人。

    他没有说话,但是一瞬间就伸手将华夫人掼在墙上,他的手掐在华夫人的脖子上,青筋暴起,透出隐隐的愤怒。

    他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回荡在华夫人的耳边,“有件事很有意思,华县令明明知道,却没有告诉你。”

    “其实你小时候,也有痼疾,因为必须在清醒状况下扎对每一针,所以你父母,山庄的神医才会逼你自己去试验,因为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

    “而我……养母的病,不过是捏造出来给你的一个期待罢了。她那么亲切地叫你姐姐,你怎么下得去手?”

    “明明你才是该死的人啊。怎么偏偏你健康地活着呢?”

    华夫人的眼神已经变为了惊恐,她胡乱地拍打着,明明穆常念已经放手,她却还像是沉入水中的溺者,无法呼吸。

    “不可能!不可能!”华夫人的脑海中冒起许多过往,包括那个,明明健康到可以去仗剑走天涯的妹妹。

    下山那日,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听见她说:“姐姐快点好起来!下山来同我一起玩!”

    她那时只当是父母为了妹妹的身体,诓骗妹妹。

    何其可笑!

    父母为什么总是,总是带着悲戚望着她,明明她才是健康的那个!

    不可能啊,不可能!

    竹徵旁观着这个场面,也清楚了来龙去脉,无法评判,只有可悲两个字可说。

    每一步都有人错,但是最无辜的却是穆常念那个养母,她的家庭被亲爱的姐姐毁了,但是代价却是由她的疯癫来承担。

    她目光上移,看着冷淡地望着华夫人的穆常念,他的脸上只有漠然。

    或许还有他,被拐卖而又被迫同疯子度过少年时期的地狱修罗。

    他的年少又经历过什么呢?他又对养母是什么感情呢?她不禁好奇。

    如果爱,怎么会她在马厩里被虐待这么久不闻不问,如果不爱,怎么会在华夫人一事暴露后还亲自来要公道?

    穆常念没再理会独自发疯的华夫人,迈着步子走到已经颤颤巍巍的男人身前,他徐缓地蹲下,盯住男人的眼睛。

    “到你了,刘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