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一张情书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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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附带了个小花园的住所。
一晃到现在,也快三个月的时间了。
前几日,房东还来询问下个季度的续租情况。
盛苛苡下意识地滑开手机,百无聊赖地从上至下翻看着消息列表。
一粒工作室有独自的工作号,常年99+的消息让人看了就眼花缭乱地烦;而她自己的手机里是正好与之相反的“冷清”。
盛苛苡却格外钟意这份冷清。
大概是从当年那事之后,她就爱上了这种不被任何人注意的感觉。
屋子里的灯没开,只有手机屏幕里传来微弱的光,偏冷色调的色彩,将她的半侧脸衬得更显郁结。
盛苛苡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坐在门口玄关处的小板凳上。
记忆却不受控地回溯,到了高三,永远坠在她记忆里可以被称之为“噩梦”的那天。
那时,明明听说了周礼复读的消息,盛苛苡却没有在他常去的实验的各个角落见到他的身影。
高考的压力,像是怎么驱都驱不散的一团黑云,重重地砸在所有人的脊背上,让人喘不过来气。
盛苛苡想,她得先有个未来。
才能想象,未来里会有个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学习得空前认真,几乎是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
成绩也随之突飞猛进,彻底地从黎钰涵手里抢下了班级第一,每轮摸底考试都在年纪排名上刷新自己的记录。
犹有破竹之势。
一切都向着盛苛苡自认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
她时常幻想着自己成为了更好的自己后,有朝一日能鼓足勇气,站到周礼的面前。
把她的心事娓娓道去。
万万没想到,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一页信纸被塞在了盛苛苡作业的夹层。
上面写着:“日记本在我这,想拿回去的话,下午大课间来水房找我”。
盛苛苡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她赶忙背过手在身后的书包里一阵翻找,指尖却始终没能触上熟悉的牛皮纸。
她的日记本真的如字条所说,不见了踪影。
盛苛苡心里一空,后脊蒙上了一层细汗,浸着劲地发寒。
她几 乎是别无可选地应了约,从教室磨蹭着脚步慢慢移到了水房门口。不确定性带来的强大不安全感,裹挟着几乎要将盛苛苡吞没。
往日里总是熙熙攘攘的走廊,不同寻常地空无一人。
盛苛苡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扫视着周遭的一切,只有在瞥见窗外枝丫上刚发的那抹新绿,才稍定了心神。
她抬手,轻地推开了水房的门。
那句“是谁”还没能脱出口,一盆冰凉的水从天而落,将她整个人都浸湿。刹那之间,寒冷透过淡薄的校服外套,紧贴着肌肤,又不甘示弱地往更深处的骨子里钻。
盛苛苡抹了把被水模糊了的视线,眼睛也溅进了些水珠,有些涩涩地异物感。
正对上的是黎钰涵,明朗的笑容弧度。
同样的校服,她身上的那件是被特意改裁过的,腰处收紧了些、裤型也直筒了些,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十几岁女生有也不奇怪的小心思。
黎钰涵双手交叠,插在胸前;左右两边站着的,也都是盛苛苡每天都会见面的女孩子们。
她挑了挑眉,一步步地走到了盛苛苡的面前。
身后的水房门早已经被关上。
盛苛苡下意识地缩退了半步,眼球底部涨红了几根血丝。
“你觉得,你能走得了吗?”黎钰涵是笑着的,嘴角的弧度,甚至比她习惯性咧起的,更要弯上几分。
她伸出两根手指,抵着盛苛苡肩前,暗暗使着力。
“盛苛苡,抢了我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哪怕气焰上处于明显地下风,盛苛苡依旧没选择第一时间“缴械投降”。哪怕语气弱了些,话音落下后,她的嘴唇仍因为胆怯而轻轻打着颤。
“听不懂?”
黎钰涵语气反扬:“一个月前,我警告过你吧,别以为一次两次地考试成绩超过我,就沾沾自喜。”
“现在好了,班级第一的位子,你还坐稳了是吧?”
盛苛苡双手背在身后,早已愤愤不平地攥紧成拳,指甲深嵌入掌中肉。
她依旧不肯服软:“明明是各凭本事的事情。”
“各凭本事?”
黎钰涵弯了嘴角,像是认同了盛苛苡的话。
盛苛苡与她四目相对,剑拔弩张的当下,她的脑海居然还空了半拍。
莫名地觉得面前的人儿很像只趾高气昂的猫咪,皮毛雪白而柔顺,还是最名贵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