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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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做了一批荷包,您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

    柳云诗不置可否,只甜甜一笑,撒娇道:

    “知道你关心我,我会注意自己身体的。”

    春雪无奈,替她将东西拿过来,又给她将身后靠着的被褥调整舒服些。

    “今日天阴,可需要奴婢再掌两盏灯来?”

    “不用了。”

    许是方才喝了药,此刻柳云诗脸上微微泛着薄红,鼻尖上沁着晶莹细碎的汗珠。

    盈盈一笑时,忽然让春雪联想到花园中的蔷薇花,晨雾中凝着水露,娇艳欲滴。

    春雪在她的笑中脸颊发烫,“那奴婢先下去了,表小姐有什么事再唤奴婢。”

    “好。”

    柳云诗微微颔首,视线凝在手中的荷包上。

    握着靛蓝色荷包的素手白皙细腻,如覆了一层莹白的光在上面,比最上等的羊脂玉还要润上许多。

    这并非给季辞绣的荷包。

    柳云诗的外祖一家世代经商,于文墨女红上不甚在行,然而祖父一家却是实打实的书香门第。

    祖母极为在意她的女红与学问,尤其是他们家成为江南首富后更是对她严苛。

    是以她的女红其实十分出众。

    从前顾璟舟总是缠着她,想让她给自己绣一个荷包,他好日日戴在身上以解思念之愁。

    然而那时候柳家家风森严,她始终认为荷包是定情信物,不能轻易给出去,便从未答应过他。

    这个荷包是她来京城的路上绣的,那时候便想着,既是全身心将自己交出去,许多说不出口的话便借着荷包来表达。

    却不曾想,到了京城才发现与他已经天人两隔。

    柳云诗靠在床畔,仔仔细细一点一点将荷包收了尾。

    她缝好最后一根线,执起荷包对着窗外。

    昏暗的日光下,靛蓝色绸缎上流光回溯,角落里,用暗红色绣线不起眼地绣着一株南天竹,是顾璟舟喜欢的植物。

    柳云诗一直盯着荷包看了许久,直到眼眶发涩,才垂下眼眸,拉开床畔的柜子,将荷包放进最里面的位置。

    她打算什么时候若是有机会去相国寺了,将这个荷包烧给顾璟舟,告诉他,她不等他了,她要向前走了。

    顾璟舟从前那么宠她,定然不会怪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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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                                                喝了几顿药,第四日的时候,柳云诗终于有力气下床走走了。

    在房中憋了几日,她一下床,便迫不及待地让春雪给她将躺椅搬到院中,悠闲自在地躺着晒太阳。

    手边还温着一壶淡茶以及季辞送她的蜜饯。

    因着是夏日,倒没那么冷,柳云诗便一直在外面待到院中掌起了灯。

    用过晚膳后,她刚打算回屋,忽听季蕴火急火燎地声音从垂花门外传来。

    “表姐,你好些了么?怎么好端端的就不小心落了水?”

    柳云诗脚步一顿,回眸看去,少年一身玄衣箭袖,风风火火出现在眼前。

    前日就曾因病拒绝过他探视,此刻被他抓个正着,柳云诗也不好再拒绝,便笑盈盈让春雪在院中添了把椅子,又随他坐下。

    两人刚一坐定,季蕴就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掏出个小玩意儿,送到柳云诗面前。

    “今日在街上买的,怕你在房中养病闷得慌。”

    柳云诗抬眸看去,见他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四方扁平的黄花梨木小木盒,里面放着几块儿刻着图案的木牌。

    “华容道?”柳云诗吃惊。

    “你知道这东西?!”季蕴比她还吃惊。

    柳云诗瞧他那模样,没忍住掩唇轻笑了声,点点头,从他手中接过华容道:

    “小时候祖父便教我玩过,不过不知为何,这东西好像只在南方一带流行。”

    “确实,我都很少见到。”

    见她手底下动作快,季蕴急忙兴冲冲起身站到她身后观摩,“我在街上见他们解了好久也没解开,诶……这里居然可以这样走!”

    他看得入迷,见她那一步解得妙,忍不住轻叹,下意识俯下身去。

    柳云诗似有所感一般,手底下动作一顿,不自在地侧了侧身。

    季蕴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两人的距离挨得极近,近到他一侧身,唇就都能碰到她的脸颊。

    一股热意猛地窜至脸颊,他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心脏霎时狂跳起来。

    半晌,他轻咳一声慌忙站直身子,“你……嗯?你的脖子怎么青了?”

    少年离开后,那种灼热的压迫感才散开。

    柳云诗听他这般说,忽然想起自己那日在顾府撞出的伤。

    那伤的位置隐蔽,若非季蕴站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