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序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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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念他自首有功,才饶他一命的。”

    “啧啧啧,可怜这孩子了。听说那人病重,快死了?”

    “怕是吧,这孩子每次都要提一大包药回去。每次有人路过,都能听到里面传来咳嗽声。听说是活不长了,这就叫恶人自有恶报。”

    那妇人的菜铺面前来了人,询问道:“老板,这白菜怎么买啊。”

    本来还在议论的人立马将这件事抛掷脑后,连忙招呼道:“这白菜三文钱一斤,今天早上刚从地里摘的,新鲜着呢……”

    世人本就如此,活好面前的事就已是不易了。对于其他的,当下议论几句。时间长了,事情多了,哪还能记得?

    事情真相是什么在他们眼里其实都不重要,只要闲的时候有点话头就行。

    宋时微就这样跟在那孩童的身后,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太好了。怎么面前这个小孩,听到这些后就像没听到似的,脸色丝毫不变,仿佛说的不是他。

    她跟着走回了小屋,那小孩刚跨进门,就急忙地跑了进去。

    海棠树下的摇椅上躺了一个人,那孩童将买来的东西放到地上。又将放置在一旁的毯子打开,替那人盖好。

    “这外头风寒,先生有病在身,怎么就这么躺下了。”

    那人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笑意:“我看今日难得出太阳,就想着来坐坐。子渊你先去将东西放好,我有话同你说。”

    子渊点了点头,将东西提起回了屋。

    等他走后,宋时微才算看清摇椅上躺着的人。

    是一张何其熟悉的脸,她失神般怔愣在原地,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随即立马试着抬了抬脚,能动。

    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缓慢而沉重的朝他走去。

    宋时微觉得自己每走一步,身体都在颤抖。

    江淮直似乎又看不到她了。

    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朵刚刚从树上掉下来                                                的海棠花。

    这时的他,看起来应该不过不惑之年。可却格外虚弱,脸上也多了几丝老态。

    就是那双琥珀色的双眼,还是如初见那般,深邃而温润。

    难道当时他没死?

    不对。

    他是不好官吗,怎么又变成大恶人了?

    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宋时微太多问题想要问他了,可惜江淮直看不见她,更听不见她说话。

    他深深的咳嗽起来,单薄瘦弱的身体随着咳嗽而耸动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掩在嘴边。

    咳嗽完后,看向手帕,早已被鲜血染透了。

    他竟已重病至此?

    宋时微看着面前的男人,回想起梦见他到现在。他似乎不是重伤就是重病,一直在流血。

    明明当日在朝堂上还算是意气风发,如今却瘦弱至此。

    身后传来脚步,江淮直很快的将染了血的手帕缩进袖口放好。

    子渊走了过来,老老实实地在他身边站好:“我已经收拾好了,先生有何吩咐?”

    江淮直摸了摸他的头,眼神里满是慈爱:“先生有位挚友,估摸着明日就到了。他的学识不在我之下,等他来了,你就跟他走。他就是你的新老师,你要……”

    还未等他说完,子渊就打断道:“我不要,我要陪着先生。”

    江淮直语气坚定:“我不需要你陪,你只需跟他走,好好学。”

    两人不欢而散。

    等子渊走后,他又咳嗽了起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算止住。

    然后站起来,朝着屋内走去。

    宋时微看着他微微躬着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得都仿佛那样艰难。仿佛有只无形的双手扼住她的脖颈,无论怎么都无法挣脱。

    她一共见过三次他的背影。

    第一次是他在朝堂之上,被拖出去,然后受了一身伤。

    第二次是他身受重伤,走向刑台,落得一个身首异处。

    这一次呢?

    这一次你又要何去何从啊,江淮直。

    想起刚刚路边妇人说的话,宋时微头一次生出了想去和这些妇人吵上一架的冲动。她不知事情真相,但她就是替江淮直委屈。

    江淮直回屋后就一直在看书,中途子渊喊他吃过一次晚饭。他说不饿,但子渊还是替他端了一碗汤进来,连同的还有下午刚开的药。

    而江淮直则将下午注解好的书籍递给了子渊,要他回去好好看,不懂再来问。

    宋时微笑了。

    真是一对口嫌体直,嘴硬心软的师徒。

    入夜后,子渊房里的灯已经灭了。

    宋时微坐在海棠树下,身后传来声音。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