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津竹和杨纯提过，杨松兰是否可以去她火锅店里打工，杨纯慷慨地称没问题，笑着补充说：“不过先说好了，先试用半个月，工资照付，转正后就搬进员工宿舍。这妹子手脚要是不麻利勤快，我可不要。”

    季津竹迭声说勤快。

    吃火锅的席间，季津竹和杨松兰三言两语地提了此事。

    杨松兰怔愣许久，听见隔壁桌的划拳声，才如梦初醒般，起身给季津竹鞠躬道谢。

    季津竹连忙制止她，示意她坐。“能不能在这里干下去，主要看你自己，我只是牵个线。”

    杨松兰心潮澎湃，“我一定会好好干，不会给津竹姐您丢脸的！”

    季津竹欣慰地说好。

    杨纯端着添加的双椒牛肉和大苕皮过来，对杨松兰爽朗又亲切地说：“小妹，姐姐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在这干活儿不要怕，人勤快老实，机灵点就行了。”

    杨松兰乖巧又兴奋地连连点头说嗯。

    用过晚餐，季津竹和陈慕洵带杨松兰入住公寓。杨松兰羞于四处打量，放下行李后，季津竹和陈慕洵特意带她熟悉环境，看了她暂住的卧室。

    陈慕洵温和地嘱咐：“客厅的座机有小区保安室的电话，也录入了我和你津竹姐的电话，除了用手机，有事的话，你可以用它联系我们。”

    杨松兰乖巧地说知道了。

    季津竹带她去洗浴间，教她如何使用用来洗澡的热水器。

    杨松兰初来乍到，担心她害怕，这一晚季津竹留下来陪她一起睡，陈慕洵离开后，洗完澡的二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杨松兰翻出手机给林中至发消息，告诉他自己来了辰京，林中至过了半晌才回复她，“在哪儿？我来接你。”

    杨松兰回复：“不用麻烦了，中至哥，我找到了工作，暂时住在一个姐姐家，就是之前来江林的那个津竹姐，她人超级好，和她男朋友一起来火车站接我，还带我去吃火锅，送我礼物，工作也是她帮我介绍的。”

    林中至：“嗯。在哪儿工作？”

    见杨松兰拍摄杨纯家的火锅店名片，季津竹目露疑问，见此，杨松兰毫无城府地说：“我发给中至哥的。他帮了我很多，我来辰京，应该跟他说一声。”

    季津竹静了须臾，“是该跟他说一声。”

    杨松兰犹豫一番，吐露心声，“我一开始是想找中至哥帮忙的。但我欠他真的太多了，很不好意思。我想多打点工，把欠他的钱赶紧还了。”

    季津竹琢磨这话，“你说的是他资助你的钱？”

    “对。”杨松兰说：“他资助了我和妹妹三年。”

    季津竹了然地说：“他应该不会让你还这钱。”

    “我一定要还这钱。”杨松兰很坚定地说：“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必须还。”

    季津竹爱怜地摸了摸她脑袋，鼓励着说：“那你努力。还有啊，我俩都是女生，有些事呢，你不好意思跟林医生说，可以跟我说的，不要太害羞，胆子放大点。”

    杨松兰感激地点头，“嗯。”

    “对了。”季津竹语重心长，“小兰，我建议你考成人大学。你不能因为学不进去就轻易放弃了学习，多读点书不止可以让你拥有一份利于找工作的学历，更能培养你思考问题、看待世界的思维方式，这对你来说一辈子都有益。”

    杨松兰思索许久，“我会考虑的。”

    季津竹称心地笑。“如果决定考成人大学，有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

    杨松兰感恩地说：“好的，谢谢津竹姐。”

    “不客气。”

    入睡前，季津竹教了杨松兰如何用手机查询、买票坐辰京的地铁、公交，杨松兰人不笨，教了两遍就住了。

    次日，季津竹开车送杨松兰去火锅店上班。因为杨松兰是第一天上班，下班季津竹去接她，准备带她去吃日料，就送她回公寓。

    不料刚停好车下来，就瞧见她和林中至从杨纯的火锅店出来。

    “津竹姐！”杨松兰喜笑颜开地迎上来。

    她回以一笑，“第一天在这儿上班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很好。”杨松兰心满意足地说：“哪里都好，很适应。”

    林中至静静地站在后面看她们。季津竹尽力自若，“行，既然看过你了，我就先回家了，到时候你自己坐公交或者林医生送你回公寓，怎么样？”

    杨松兰有点失落，“中至哥说，我们一起去吃晚饭，他定了餐厅，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季津竹不想和林中至待在一个空间，张口就来，“家里还有事儿，你们去吧。”

    杨松兰接受道：“那好吧。”

    季津竹和她道过别，转身离开，骤然传来一道低沉压抑的声音，“你喜欢他喜欢到都无法忍受和我一起吃个饭了吗？”

    她凝滞刹那，胸腔一记闷疼，却面不改色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