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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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究分寸,不喜欢他,拒绝他的一切礼物,但会拿出基本的社交礼仪和他来往,给予了体面。

    第二天途锦荣乘了早班机回国。

    春天快结束的时候,舞团即将出演依利·基利安的作品,《小交响曲》。季津竹和团员兢兢业业地排练。

    “你这个动作需要调动全身,加大手上的幅度。”法国著名芭蕾编导家安东尼奥交代季津竹,“要像真的跳起来一样。”

    季津竹了然地张开双臂,像触手一样,上半身微弓,面容狰狞,倏地猛兽般进攻。

    安东尼奥满意地说:“继续,保持住。”

    Eden和季津竹一起排练,季津竹交代他,“先弯曲肘部,接着放开我。”

    Eden依言,托举季津竹旋转,肘部弯曲,迈步松手,接着把她拉了回来。

    伴随着音乐,安东尼奥指挥的声音此起彼伏。“弯腰4,起身5。”

    “第四拍,做插秧步。”

    “准备1。”

    “砰——”的一声巨响,季津竹被Eden甩了出去,像肉球呈抛物线状重重地落地,摔得四分五裂,刹那间她什么都听不见,只依稀看见惊慌失措的人影虚晃而过。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季津竹瞧见床边围着舞团的同事,编舞老师、团长都来了,却不见Eden的身影,昌黎和Syrius眼中含泪。

    她想要坐起身,却发现后腰传来一阵剧痛,“我……”

    “Etoile,很遗憾地告诉你,”团长惋惜地说:“因为一场意外,你腰椎发生了严重骨折,医生给你做了一场大手术,说你能慢慢修复,但以后不能再进行剧烈的运动。”

    不能再进行剧烈运动?这是什么意思?不能再跳舞?季津竹呼吸变得急促,挣扎着要起来,却提不起劲。

    昌黎泪眼朦胧,安抚她冷静,她消化良久,忍着锥心刺骨的痛,被迫接受这个噩耗。

    季津竹进入了漫长的修复期,Eden来见过她一次,给她下跪道歉,称是自己害了她。

    “我们认识了十五年,练习的时候,摔过无数次,这次是我运气不好。”季津竹平静地陈述事实,并不埋怨Eden,这场意外谁都不想发生,可它就是发生了,与其发泄怒火,不如想办法改变现状,挽回局面。

    Eden哽咽着说:“我状态不佳,想去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会给你写信。”

    季津竹没再见过Eden,偶尔会收到他寄来的明信片,她叫他回到舞台,不要因为愧疚困住自己,她并不想看到他这样。

    他表示自己暂时无法起舞,等他调整好了状态,他就会回归。“我们努力了十几年,一直和芭蕾为伴,我早就想给自己放个长假,现在正好,我可以去看看别的风景。”

    她不再相劝。半年过去,季津竹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却因为身体无法达到之前的状态,被舞团安排进了排练组,负责给芭蕾演员排练、指导,没有登上舞台的机会,舞蹈生涯降至冰点,鲜花掌声被怜悯奚落替代。

    沦落到这步田地,季津竹不甘心,无法接受其中落差,合约期一到,干脆不再续约,离开了巴黎,拖着损坏的身体回了家。

    她经常半夜的时候在卧室里游荡,或是静静地守在窗前,看着万物在黑暗中睡去,又看着它们从黎明中醒来,那种感觉就像她一个人从白天到黑夜守着一座荒岛。

    窗外的天色再次转暗。季津竹翻到十岁那年进入巴黎歌剧院芭蕾舞校拿到的新生入学手册,上面的扉页写着:“Whendidyoustartdancinganddoyoureer,howyoufelt?Whenyouthinkaboutwhyyouwanttodance,whatigesorsituationsetond?(你什么时候开始跳舞的,你还记得当时的感受吗?你什么时候开始思考自己跳舞的原因,你想象了什么画面和场合?)

    她腰开始酸疼,忍了半晌,嚎啕痛哭。

    她才二十五,黄金般的年龄,却迎来棒头一喝。以后她该怎么办?没了芭蕾,她还剩什么?还能做什么?

    隔三差五有人来看望季津竹,他们小心翼翼地呵护她的自尊骄傲,只字不提她的腰椎。

    昌黎全世界满地跑,人脉广,会来事儿,除了芭蕾领域,医学、教师、法律都有认识的人,用他的话说,现代人这一生,离不开求学、看病,打官司,所以必须在这三个领域有认识的人,日后才好行个方便。

    经朋友的朋友介绍,他给季津竹推荐了国内一个骨科医生。“是国内的一个骨科专家,很多人专门跑去找看他病。”

    季津竹已经防遍名医,结果都大同小异,她兴致缺缺地说:“肯定又是和其他医生一样的说辞。”

    “这回这个真的是骨科圣手,试试嘛。”昌黎劝她。

    季津竹死马当活马医。“好吧。”

    得知昌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