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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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位置上,握着笔的手背青筋凸起。

    王南跟同桌收拾好东西,正打打闹闹地准备回家时,回头看到池歌飞过于阴沉的脸色,吓得直接僵住,同手同脚地跑出教室。

    很快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时钟走到十点时,他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

    早有预期对方肯定会放弃接近自己,现在不过是正常发展,而且,他本来就不该被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影响情绪。

    阮君之不过是多坚持了一会儿而已,其实他和别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想到这里,池歌飞再度恢复了平时的冷漠。

    *

    早早跑回宿舍的阮君之并不知道自己在池歌飞那儿好不容易筑起的友谊之墙已经要倒了,把手里的作业放到桌上,本来还想坚持着完成今天的任务,但头实在是疼,干脆潦草洗漱了一下,钻进被窝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他感觉浑身软绵绵的,肿着眼睛摸到手机,直接把闹钟关了。

    鼻子已经完全堵住,他张了张口,喉咙嘶哑,而且似乎有点发烧。

    这状态肯定上不了课,阮君之干脆给孟萌打电话请了假,之后他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不舒服,还做了噩梦。

    梦到十岁那会儿在福利院,他也是这样无助地躺在床上,在深冬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之后,便被永久地夺走了光明。

    他知道自己有先天性的视力障碍,也有以后大概率会失明的意识。

    但“知道”和“真正发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时,所有人来关心他,他都没哭,但独自一人在房间时,却偷偷掉了眼泪。

    就在梦中的自己哭的眼睛通红时,阮君之断断续续听到了敲门声。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有一瞬的黑暗,心跳骤停了不过片刻,敲门声又响了,随之而来的是眼前不算清明、但的确能看到的宿舍布景。

    这阵敲门声把他从黑暗的噩梦里拉了出来。

    阮君之眨了眨眼,晕乎乎地踩着拖鞋走到门口开了门。

    门外,是手里拎着袋子的池歌飞。

    “感冒了?”池歌飞表情冷峻,声音也依旧冷淡。

    早上看到阮君之没来上课,池歌飞就发现了不对劲。后来孟萌找他旁敲侧击地说了对方感冒发烧的事,大概是希望让他这个做班长的多关心关心一同住校的同学。

    若是放在平时,池歌飞定然不会管,但想到昨晚因为误会烧起的心头火,他还是来了。

    阮君之被这句问话唤回神,一下子想起前天晚上池歌飞的警告,他急匆匆要关门。

    池歌飞直接抵住门:“做什么?”

    “会传染,你……先回去。”阮君之开口赶他,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噪耳。

    “班主任让我来的。”池歌飞冷漠道。

    阮君之手一僵,池歌飞立刻越过他进了宿舍。

    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他回头看到阮君之紧贴着宿舍门,离他格外远。

    “过来。”池歌飞发现他脸不自然地红着,恐怕还在烧。

    阮君之这次却格外固执:“我……我没感冒,只是有点发烧,你回去吧……”

    池歌飞不理解他倔强的逻辑,几个跨步走过去,本想让他吃药,走近了才发现,他眼睛通红,像是刚刚哭过。

    此时更是因为自己的逼近,眼眶也红了,杏眼汪汪的,似乎轻轻一碰眼泪就要掉下来。

    池歌飞习惯性地以为他怕自己,紧绷着唇线,退回桌边,把桌子上的粥打开,又给他掰了几颗感冒药。

    “过来,吃完了睡觉。”

    阮君之呆呆地看着他,总感觉对方是来照顾自己的。

    池歌飞见他站着不动,有点烦躁,冷硬地问:“怕我?”

    “算了,我走了。”池歌飞没耐心等他回答,径直要走。

    阮君之下意识拉住池歌飞,小声解释:“不怕你……”

    “那你哭什么?”池歌飞问话的功夫,阮君之眼睛里蓄着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阮君之感觉羞耻,用手背粗鲁地擦了擦:“你来之前,做噩梦了。”

    池歌飞盯着他通红的眼角,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片刻后,冷硬地问:“小孩吗?”

    阮君之被问得尴尬死了,几欲张口辩解,最后垂着头不吭声。残余的泪珠簌簌滚下来,因为鼻子突然通了,还冒了个鼻涕泡。

    他匆匆抽了张面纸堵住鼻子,红着张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这下倒真像被池歌飞给欺负哭了。

    池歌飞僵着脸,半晌抬起手,指腹重重擦过他的眼角:“不许哭了,吃药。”

    “那我吃完了……可以跟你商量件事吗?”阮君之笃定了对方是来照顾自己的,也大胆起来,瓮声瓮气地问他。

    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