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陌生的温暖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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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昕荣整个后晌像是在自习课上辅导学生做功课一样,看着这些差不多已年过半百的人都像小学生一样经常会提出一些幼稚可笑的问题,心中说不清是酸还是痛,当这些“小学生”一样的“老学生”一个个心满意足的离开,有一种满足感在心中回荡。m.ruxueshu.cc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坐下,就听见从外面传几个人的说话声,时大时小,时高时低。她听出来了,一个是靳诠良的声音,一个是铁头的声音,其他几个声音很陌生,从来没听到过。

    听到门口脚步声他扭头一看是靳诠良,奇怪地说:“今天咋回事,太阳没落山就收工了,晚饭还没开始呢。”

    “今天特殊,发生了人命关天的大事。”靳诠良一本正经地说。

    柯昕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铁头大步进来,回过身向门外招呼:“都进来吧。”又转过身对柯昕荣说:“柯老师来客了。”话音刚落,大山进来了。身后一个衣衫整洁但有点尘土的女人,后边还有两个年轻男子。柯昕荣一下跌进了十里云雾中,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靳诠良身上。

    靳诠良平定了一下情绪说:“这个妹子在家里受婆子小叔子欺负,一时想不开要寻短见,我们救下了,她不敢回家……”

    “文礼嫂,进来吧。”大山热情地说:“这里没有你家的人。”

    看到这些柯昕荣立刻明白了,连忙走到还呆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文礼嫂跟前,先拍了拍她身上残留的草屑和尘土,拉起她两只手,用坚定的口气说:“进来吧,妹子,这里不是你的家,是政府。”她看文礼嫂稳稳站着不动,又加重了语气说:“这里都是政府的人,不但不欺负你,还要保护你,谁也不敢再欺负咱。”

    文礼嫂还是一动也不动,只是用惊疑不安的眼神久久凝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柯昕荣见状,毫不犹豫连拉带拽地把文礼嫂拉到桌子前的长条板凳边,“坐下吧,妹子。”文礼嫂好像不相信眼前这一切,不动也不坐,眼睛直看大山。

    “她在家从来没有坐过高板凳,高板凳都是她婆子公公小叔子,还有她男人坐。她只能坐低凳子,要么就是蹲地下。”大山用愤愤不平的口气说,好像是给柯昕荣说,也好像是给在场的每个人说。

    柯昕荣听见此话顿时怒气满胸,抬起手按住文礼嫂的双肩,不由分说地用力把她按坐在板凳上,随即和文礼嫂并肩坐在一起,用一只胳膊紧紧揽住文礼嫂的腰,声音颤抖着斩钉截铁地说:“姐和你一起坐,看谁敢来把你拽起来!”

    这时,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传来,转眼耿青山一阵风似地大踏步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一下子愣住了,随后他又看见和柯昕荣并肩而坐的文礼嫂,笑着说:“这不是文礼家里吗,今儿你婆子咋放你出来了?”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山。

    “不是她婆子放出来的。”大山脸色阴沉地说:“是阎王爷把她拉走的,我们从阎王殿门口硬拽回来的。”

    耿青山听见大山的话,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他把在场的人挨个看了一遍,当和靳诠良的目光相撞时,靳诠良声音沉重地说:“我们在西沟量地突然看到她在沟沿的野枣树上吊,就把她救了下来,她说什么也不愿回家,就……”

    “这个长山家里的。”耿青山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说:“前几年文礼家里寻短见我就狠狠地批评了她一顿,她还犟嘴说是文礼家里不守规矩,还不服管教。”我说她不愿意缠脚就不缠呗,她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年轻人不懂规矩,不守规矩,咱当老辈的不能不管,后来听说文礼家里没有再缠脚,她也没再强迫,我以为她改好了,谁知道还会有这种事。”说着在一把木椅上坐下来。满面愁容连连说:“这可咋办……?”

    他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别人:“这一回她肯定说是自家人打自己人,自己家的事,不用别人管,可咋办……”

    靳诠良看着耿青山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在耿青山对面坐下来,满脸严肃而又认真地说:“这不是一次缠不缠脚的事,也不是一次什么人打什么人的问题,而是一次又一次流传了几千年的吃人的封建礼教还在吃人的具体表现!人类社会从原始社会进化到分封建制社会后,统治集团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和自身利益,设计制定了许多麻醉人民、愚弄人民的礼仪制度,并逐步以强制性的形式固定下来,在潜移默化中变成自己的自觉行动。特别是对妇女的压迫,约束和摧残更是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像‘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些都是‘男尊女卑’中的一部分。妇女在社会上没有任何尊严和地位,不能上学读书,不能参加社会活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这只限于最低层的民众,统治集团内部和附庸于它们的地主阶级不在此例。”靳诠良停下来叹了口气。

    “在这些封建礼教的毒害下,有些人自己明明也是封建礼教的受害者,还要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