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教燕鸿笙要做一个坦坦荡荡的人，可是她自己呢？却是说一套做一套的阴险小人。

    燕鸿笙应该会对她很失望吧？

    念笙不自然的别过头，不敢看燕鸿笙的眼睛。

    乔馨更是得意：“念笙，你这样恶毒，一定会不得善果的。”

    念笙平静的望着她：“我何曾有过善果？”

    纵观她这一生，她所遇之人皆非良人。

    父亲抛弃襁褓中的他。

    母亲打她骂她。

    顾澜城欺她骗她。

    乔馨利用她后却反过来踩她。

    ……

    前世，她不曾做过任何违背良心的坏事，却受尽折磨，死于非命。

    这一世，她为何还要做好人？

    那些打不到她的，终将成为她站起来反击的利刃。

    而唯一的变数就是燕鸿笙。是她这辈子唯一想要真诚对待的人。

    乔馨看出念笙的软肋，她很懂捕蛇捉七寸的道理。她一个劲的挑拨燕鸿笙道：“燕少爷，你相信我，我这个妹妹绝非良善之辈，你靠近她迟早会被她反噬的。你最好离他远点。”

    燕鸿压根都没有听乔馨的逼逼叨叨。

    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念笙的脸上，看到念笙眼底的哀绝，他的心里泛起巨大的疼痛。

    他能体会到她滔天恨意之下，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摆烂和绝望。

    若不是被伤害得遍体鳞伤，她怎么舍得在这事业有成的美好韶华里，堵上自己的名誉也要把顾澜城他们拉进地狱。

    她的恨，她的痛，就好像一只手翻搅在燕鸿笙的心脏，疼得他心脏揪得紧紧的。

    “燕少爷，我妹妹就是仗着你这座靠山，才敢这么嚣张。你这是助纣为虐……燕少爷，还请你悬崖勒马，不要被她骗了。”

    “闭嘴！”燕鸿笙被乔馨吵得心烦意乱，出言呵斥她。

    乔馨怔了怔，看到不太那么镇静的燕鸿笙，她还以为自己的离间计起了作用。

    她朝念笙挤出得瑟的笑容。

    “念笙，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你一定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滚。”念笙道。

    乔馨怔了怔，燕鸿笙和念笙还真是默契，两个人就连叫她滚的口吻都如出一辙。

    乔馨再留着就没劲了，只能悻悻然的离开。

    病房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说的是真的吗？”燕鸿笙问。

    念笙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她不想欺骗燕鸿笙。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知道我是这样卑鄙狠毒的小人。是不是对姐姐很失望？”

    “为什么要这么做？”燕鸿笙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很明显，他生气了。

    念笙只觉得心里某处防线全面崩溃，巨大的失落笼罩着她。她大概，也弄丢了这个世上唯一对她好过的人。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她的语气难掩悲凉。

    燕鸿笙叹口气，他走到病床边的陪护椅面前，直挺挺的坐了下来。

    然后，他温柔的托起她的手，喃喃道：“我凶你，不是因为我对你失望。我只是觉得你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竟然用苦肉计这么愚蠢的方式报复他。你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可知我有多担心你？”

    念笙傻眼。

    被燕鸿笙坚定的选择和呵护着，令她冰冷的心再次温暖。

    她泪吟吟的望着他，哽咽道：“小笙，你难道不觉得表里不一的我很可怕吗？”

    燕鸿笙弹了弹她的脑门：“我永远只记得和你初相见时，你最美好的模样。”

    念笙动容：“小笙，不论我变得多么恶毒，我会护你一辈子的。你信我。”

    燕鸿笙缱绻一笑：“她说你恶毒，你就真认为自己恶毒？傻瓜，怎么这么容易被人pua。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单纯的小傻子。”

    念笙低声道：“她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是故意栽赃顾澜城的。”

    燕鸿笙义愤填膺道：“那是他活该。”

    念笙：“……”

    燕鸿笙唯恐念笙报复心切，又露出许多马脚。遂安抚她道：“姐姐，来日方长。折磨敌人最好的方式不是一击必杀，而是让他一辈子都惶惶不得自在，一辈子都处在得到又失去的哀莫大于心死中。”

    念笙点头：“我知道了。”

    念笙安睡后，燕鸿笙离开了医院。

    他没想到，乔馨会在医院门口等着她。

    看到他，乔馨立刻迎上前。

    “燕少爷，我们谈谈？”

    燕鸿笙皱紧额头，他不喜欢乔馨。身体每个细胞都跟表演大师一样，处处流露出对乔馨的厌恶。

    “你不配。”他傲娇道。

    乔馨被刺得一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