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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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观摩了一下这场大战,觉得没意思,继续往前走。经过香姐家门口,她正蹲在地上洗碗,自然地招呼道,“吃了吗?”
以往的周三总是摇头,今天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自豪又尽兴地一吼:“吃了!”
“这倒是稀罕了。”香姐望着他骄傲劲儿,笑出了声。
既然吃了,周三便没有停下来,悠哉地逛着,屠夫家里传来的声音简直堪比动物世界,鸡鸭猪合起来,叫得比鬼还惨。
这大晚上杀猪确实渗人,香姐抱怨得没错。
为了不听猪叫,周三继续往前走,又来到了夏夕花圃。
夏夕的卧房亮着灯,栅栏的招牌上挂着一圈小彩灯,也亮着,难得浪漫一把,周三欣赏了一会,汗毛倏地竖了起来。
背后有人……
这种感觉太强烈,以至于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仗着有路灯,夏夕又在不远处,缓缓地转身。
对面的藤椅上坐着一个人!身材矮小,五官狰狞!
啊,是个孩子!
他的身体随着藤椅摇晃,嘴巴张得大大的,是在笑,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周三怀疑自己聋了,他被吓得往后一退,直接撞到栅栏门上,“咔嚓”一声,门轴被他压断了!
这也证明他耳朵没问题。
路灯一闪一闪的,孩子仍在悠闲地摇着藤椅,因为大笑,嘴里的口水全流到了衣服上。周三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打招呼:“你是谁?”
见他走近,男孩忽地合上嘴,眼神骨碌一转,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吐泡泡的声音,周三强忍着恶心问,“你一个人在家?”
男孩吐完泡泡又开始咧嘴笑,手指痉挛着,还要去扯周三的衣服。
周三往旁边一闪,虽然自己衣服不干净,但也嫌弃对方碰他,见到男孩衣领上全是青绿色的口水,他又问:“你晚上吃什么了?”
说到吃,男孩的眼睛微微一亮,从浑浊到清明,嘴里口齿不清地嗫嚅着:“吃……吃……”
“家里有好吃的吗?”
男孩巴掌拍得啪啪作响,“有!有!”
周三怕吵到其他人,拉着他起身,“带我进去看看?”
谁知道自己根本拉不动孩子,孩子稳如泰山地坐在藤椅上,不仅如此,还开始拼命摇起了藤椅,越摇晃幅度越大,直到“扑通”一声,男孩头朝后,摔了下去。
“诶!你——”周三的“没事吧”都没问出口,男孩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摸着头嘿嘿一笑。
结实得很。这是周三的评价。
就在周三往里探身的时候,所有的灯倏然熄灭了。
糟了,八点了。
他转身去看夏夕花圃,花圃内一片黑暗。
再转身看,男孩已经消失不见了,此时的前厅黑漆漆的,像一个黑洞和灰吃人的嘴,周三缓缓后退,走出水泥地后,拔腿朝住处狂奔。
跑到住处,大门小门全部上锁,周三背靠在门上,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着气,“刚刚、刚刚是不是比博尔特跑得还快。”
……
浑黑的夜色悄悄涌入村庄,人们就在这样的惶惶黑夜里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直到第二天来临。
“——看出了什么?”
这回轮到周三被吓着了,他转过身,看见夏夕,站在栅栏门口,身体靠在装小花篮的自行车上。
周三摸着鼻子,像是在思考什么哲学问题:“夏夕。”
“嗯?”夏夕推开栅栏门,显然昨晚上不知道被谁搞断的栅栏门,被眼前这位新来的园丁修复好了。
“我发现花圃有点问题。”周三坦言。
夏夕推着自行车往里走,头也不回地问:“什么问题?”
“你种花难道没考虑相克的问题吗?比如第一格丁香和第二格紫罗兰怎么能放在一起呢?两种花都受不了对方的气味,很容易死的。你种花这么长时间,没理由不知道呀!”
夏夕把车推到平房右侧的棚子下,棚下的地上铺着一张两米宽的塑料布,上面晒了干辣椒和花瓣。
“这个我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没事,我来移栽。”周三以为她是怕花折腾死了,连忙表态,“不打紧,保证存活。”
夏夕走到院子角落,这里有个小土堆,土堆顶上有一层白石灰,夏夕又往上面撒了几片干花,撒完才站起身,走向周三。
“花和人一样,有花期、花运,也有花命。我们可以把这两株花分开,那野外的花呢?别的城市的花呢?你能分开多少?”
周三没想到她会拿出这么一套强词夺理的理论,拒绝自己,就当他要继续辩驳时,眼角一闪——
卧槽!昨夜那个惊魂小子居然又出现了,还是光天化日下!
不过,今天换了套干净衣裳,只是眼神更痴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