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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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面掏出一个卡包,里面有身份证和银行卡,抽出身份证递给其中一个军人,“这是我的身份证。”
瘦军人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就换给了他,冲他的防护服摇了摇手,“可以脱了。”
他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
“不传染了,劲儿过了。”
不传染了四个字,他听得懂,劲儿过了,他真不懂。
但他还是听话地脱掉防护服,跟着两个军人走到小区门口,一辆硕大的绿色卡车出现在他眼前。
军人走到车尾,掀起军绿色的幕布,示意他上去。
他歪着头往里一看,里面坐着几个看起来不像是人类的男人,还有一个缩在角落穿得很体面的女人。
“上去吧,找个地儿坐。”
他抬起脚,想踩着凸出来的脚踏,但僵硬的腿根本使不上力气,眼看着要摔下去了,身后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托住了。
再一抬,他整个人翻进了卡车里。
十分狼狈,他想。
里面的人都看着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表情。
他佝偻着身体,往里走,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车子颠簸着前行,隔个把小时就有“人”被送上来,车厢内越来越拥挤,但始终没人说话,尽管他们都太需要和人聊天了。
他们也不敢问要被带到哪里去,因为更怕被嫌弃或是丢下。
不知道开了多久,卡车才停下。
布帘被掀开的那一刻,有一道强光射进来。
是军用手电筒的光,原来就到了夜晚。
他们下了卡车,仰起头,瞳孔里是一座参天巨兽。这是一座新型建筑,高耸入云,宽不见尾,如果以他的身躯和这座建筑的高度对比,起码是蚂蚁和成年大象的差距。
“快去排队。”
他们被催促着来到一排简易的门岗前,门岗密密麻麻地延伸至建筑的另一头,一眼望不到尽头。
每个岗亭前有清一色的陀枪士兵站岗,还有两个专门负责登记的军人,特别像高铁站的安检口。
轮到他登记时,他微微颤颤地开口说:“首长好,这是我的证件。”
这一声“首长好”把年轻军人惊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憋了半天,干脆不回答了,登记好后给了他一张卡片,让他根据上面的信息去找自己的房间。
答应下来后,他走进了建筑,一股暖风扑面而来,他的心里有了一点温度。
更令他惊奇的是,这座建筑物的内里构造十分复杂,犹如一座城市的主街道,画满了标识和路牌。
他走了十来分钟,才走进卡片上画着的“Z区”,里面是一一排排四四方方的房间,从两间房门相隔的位置看,房间应该很大,虽然没见到窗户,但至少不像牢房那般狭小。
他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站在门边,刚要开门,就听到隔壁有球落地的声音。
听了一会,不是篮球。
是网球。
因为他打过一段时间网球,网球落地,短促沉闷,篮球是咚咚咚,沉重的敲击声,他脑子迟钝到这点显而易见的事情,都要反应个几十秒。
不过这里还有人有闲情打网球,倒是挺令人意外的。
他听了一会,就刷卡进了房间,这里比想象中还要宽敞,一房一厅,除了没有厨房,设施齐全。一间铁门顶上贴着的“浴室”标牌让他浑身一哆嗦,毕竟他太久没洗澡了。
走到卧室里,洁白的被子让他几乎快哭了出来,他已经不忍心去回忆帐篷里那充满油垢和酸味的睡袋了。
床边有一张小桌台,上面放着两块真空包装的无水蛋糕,再加一瓶水。
他如一只饿了许久的猎豹,扑向了蛋糕。
“好吃!”他忘了自己多久没吃这样软绵绵香喷喷的东西了,和三个月前吃的最后一块妻子做的榴莲班戟一样满足。
不到三十秒,两块巴掌大小的蛋糕就跟海绵入了水,在他的胃里随着水逐渐膨胀。
他吃得太快了。
顺着脖子往胸口摸,一下一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需要休息,彻底地休息,但闻了闻身上的臭味,他又开始纠结了,在床和沙发之间选择了沙发,他要先休息下,再看看哪里去找干净衣服,他一定要去浴室洗个澡。
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后面一天一夜,都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军人来给他送东西,吃的、喝的、穿的,甚至还有运动器材——两个黑色小哑铃。
他尴尬地把哑铃放下,拉着娃娃脸聊起了天:“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
“你叫方居安。”娃娃脸嘿嘿一笑,捏了捏口袋里的纸:“我这里有你的信息。”
方居安勾了勾唇角,所有所思。
起初,他以为父母取这个名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