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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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霎时间弥漫上了一层血色,一个全身湿漉漉,分不清是血还是雨水的男人,大字型躺在床上,看起来像个死人。
他放下帘子,把夏夕拉到后院。
此时,天已经白得透亮,夏夕这才发现周三的眼眶很肿,布满了红血丝,还来不及问“大希死了,你真的那么伤心吗?”就听周三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夏夕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但也没多想,直接把清晨被香姐吵醒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扯开防水布……”
夏夕掀开整片防水布,泥地里赫然躺着一个庞然大物,犹如一架残破的已燃烧成灰的飞机碎片。夏夕吓得尖叫起来,可无人理会,所有人都聚集到香姐那了。
周三又不在,她只能壮着胆走过去,再仔细一看,这并不是残破的飞机,而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肢体肥硕的男人。
他横躺着,脸朝下,头和脚分别栽在一号白兰花格和十二号锦葵花格里,将那些花几乎全压扁了。
夏夕紧握双拳,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地发抖,缓了好一会,夏夕才捡起一根木棍戳那个男人。没动静。
她想喊救命,但也只有对面的大山愿意理会她,只是那会大山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摇藤椅,而是露出了难得的好奇神色。
“喂!你醒醒!”
夏夕冲着男人大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夏夕只好再靠近一些,伸出脚踢了踢他,不知道是不是踢到了男人的伤口,男人痛苦地哼唧了一下,夏夕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个死人。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
男人听到人声,把脸从泥水里抬起来,咬着牙关刚动了动腿,谁料一阵剧痛袭来,他再次晕了过去。
“所以,他再次晕了过去,你一个人把他拖进了屋子里?”周三难以置信,这个男人少说也有两百斤,还是昏迷状态,夏夕这样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拖得动他呢?
“你忘了,我有那个。”夏夕指着后院角落的一辆双轮手推车,上面也是血迹斑斑。
夏夕把男人拖到沾了不少蜘蛛网的床上,身上的骨头都要断了,她脱力地坐在床边喘口气,这才看见了男人的正面。
男人皮肤偏黑,脸颊肥圆,但可以看出五官俊朗,不过太胖了,身上的肥膘都快把破烂的西服撑破了。
“我用手电筒检查过他的伤口,手臂上好几道伤口,是被利器划开的,皮肉伤。伤得最重的是大腿,直接被整个刺穿了,幸好避开了大动脉,不然早流血身亡了。”
周三紧抿着唇,眼眶仍是红的。
“你现在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了,我不是故意把你喊走你吧。”夏夕嘟着唇,还在怪周三跟着香姐一起误会自己险恶用心的事。
事实上,周三根本没犹豫,就跟着夏夕回来了。
两人重新回到左屋,这间屋是夏夕过世的养父母睡的,虽然时常清扫,但霉味还是很重,现在加上浓烈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但周三没有任何不适。
他偏头看到了桌上摊开的医药箱,有些惊讶。医药箱也许随处可见,但医药箱里那些医疗物品,在这个年头可绝对是稀罕物。
夏夕走到桌子边,抱着医药箱,取出一卷纱布,用极细的声音喃喃道:“他还在流血,我想给他止血,可我实在是不方便。”
周三往男人的下半身望去,确实如夏夕所说,这个位置确实不方便。
夏夕给自己的手消完毒,用纱布摁在男人汩汩流血的手臂上,仰头问:“怎么办?去医院还是?”
周三检查了男人大腿上的伤口,脸色忽然变得凝重,浑身笼罩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目光死死锁在男人身上,“你去拿针线和打火机。”
夏夕猝然一惊,一方面是周三说话的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甚至有些命令的语气,另一方面是:“你要自己给他缝?”
且不说家里缝衣针能不能给伤口缝针,但连麻醉剂都没有,不得把这个男人疼死。
“现在送医院,等于送死。”周三有这个想法一点都不奇怪,但说出来的语气过于森寒。
夏夕也从没见过周三的脸这么冷,难道是大希的死让他受了刺激?
她放下纱布,“我去准备。”
周三费力把男人往床中间移了几寸,用纱布轻柔地擦拭着男人脸上的泥水和血水,擦完便将他的西装外套脱掉,抽出皮带,最后用剪刀把他受伤那只腿的裤腿剪了下来。
伤口完全暴露在周三的眼前时,他的眼睛被一层雾气迷住了,利刃从上至下,插穿了整条大腿,而后又狠狠地被拔了出来。
泪水落在男人的大腿上,男人似乎有了知觉,动了动指头。
“针线来了。”
夏夕掀开帘子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根穿好线的针。
“打火机。”夏夕把打火机递给周三,周三一秒没停留,直接将针头放在火焰上烧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