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所以才不能要。一直是底下的人给领导送礼。你啥时候见过领导给下属送东西？”

    蔡母想想以前的社会，“你说的。你次咋说，那个小杜给你一碗鸡肉？”

    “我帮嫂子看孩子。”

    蔡母往隔壁看，“那四个小丫头？我也能看。回头我——也别回头。”颠着一双小脚往胡同，两下爬椅子，“小杜，邵营长，你们哪天——”

    “娘！”蔡副营长阻止她说下。

    蔡母回头瞪他一眼，继续说：“哪天没空，我帮你们看孩子。自来边，我闲的浑身快生锈。”

    杜春分看邵耀宗，啥情况？

    “谢谢。”邵耀宗大声说，“婶子，天不早，早点休息。”

    蔡母：“你们也早点休息。”快速爬下，转向儿子儿媳『妇』——！

    姜玲和蔡副营长一脸的尴尬。

    杜春分转向邵耀宗，你咋答应？

    “现信吧？”邵耀宗不答反问。

    杜春分朝西边看一眼：“那次说我不懂，就是说他娘，他娘，样？”

    “不然呢？”邵耀宗摇头，“我看还不如陈月娥。”

    杜春分不禁说，“你真会侮辱人。”

    “你不信？”

    杜春分：“像陈月娥那种损人不利己的，整个军区也找不出第二个。蔡营长的娘应该跟农村小老太太差不。

    “我二婶就喜欢扒墙头，啥事都能『插』一脚。虽然也是因为墙头矮。你看她，你让她早点休息，人家就下。换陈月娥咋能么痛快。不过她咋突然想帮咱们看孩子？”

    邵耀宗朝锅里努努嘴。

    “惦记我的鸡肉？”

    邵耀宗：“姜玲能跟她说过，你是厨师，做的菜好吃，她还吃过你做的鸡肉。”

    杜春分忍不住笑，“倒有思。给正经的婆婆钱，正经的婆婆不帮我带孩子。人家的婆婆一碗鸡肉就。”

    “快好吧？”邵耀宗忙问。

    杜春分：“怕我说下？同样是婆婆，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邵耀宗转身朝外，迎面碰四个孩子。

    “还没好啊？爹。”甜儿仰头问，“我好饿好饿啊。”

    邵耀宗哪知道好没好，只能回身找杜春分。

    杜春分给他使个眼『色』。

    放以往他看不懂。俩人一块时间长，邵耀宗懂她的哑语——带孩子出洗手。

    四个孩子挨个洗，十来分钟才洗干净。

    邵耀宗又带她们堂屋拉桌子摆板凳摆碗筷，待她们乖乖坐下，锅里的肉就炖的差不。

    部队家属区就杜春分一个人会猎。她不山，野鸡的生活安逸，山最不缺蚊虫，以至随便一只野鸡就有斤重。

    杜春分只放一点点木耳和榛菇就盛一盆半。

    饶是邵耀宗有心理准备，看满盆鸡肉也不禁吸气，“幸亏老蔡他娘没过来。”

    “以后回来就锁门。”

    邵耀宗：“我今天就是。”

    杜春分颇为外地看看他。

    “什么思？”

    杜春分直言道：“没想长。”

    邵耀宗好险一口气没来憋死过。

    杜春分递给他一个窝窝头。

    邵耀宗别过脸，夹起一块肉，发现是鸡腿，送甜儿碗中。随后又给小美、平平和安安各挑一块鸡腿肉。他啃鸡爪。

    杜春分把饼放回啃鸡头。

    两个鸡腿肉和鸡肝以及炖的软烂的木耳四个孩子吃完，盆里的菜也翻的『乱』七八糟。

    邵耀宗随便给她们擦擦嘴，就让她们玩儿。

    外面很黑，也没路灯，四个小孩就院里躲猫猫。

    邵耀宗没吃饼，和杜春分把剩下菜吃光，又喝半杯水，正好个饱嗝。

    杜春分放下筷子：“邵营长，吃的滋润吗？”

    “别拐弯抹角，直说。”俩人一起几个月，邵耀宗再不知道她话里有话，就傻家。

    事还得从副食厂说起。

    每月两斤肉票，杜春分全换肥肉熬油。孩子能吃的只有猪油渣。除以买四次海鲜，其他时候要么吃素要么吃鸡鱼和蛋。

    吃素不长身体，鸡蛋限购，几个孩子又吃鱼吃够，杜春分就把主鸡身。不能天两头山，她副食厂买菜的时候留过，每天都有鸡卖。

    鸡的生长周期短，农家一次以养好只。一半自己留着，一半给生产队。生产队交给有关部门，有关部门就会卖给有需要的单位。比如部队食堂。

    农村家家户户不富裕，自留的鸡不舍得吃，不以私下交易，但以卖给收购站。副食厂的那些鸡便来自安东县收购站。

    农村养鸡散养，吃虫子和青菜，便宜。经副食厂倒一把手，鸡也没猪肉贵。

    杜春分：“我算每十天买一次鸡。”

    “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