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下意识点头，看到安安：“大哥，邵一安——”

    “没听老师说？快上课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陈鑫想到他大哥以后不用再回农村，跟他一起考大学，有的是间，立马屁颠屁颠跑去帮他哥抬桌。

    原本陈森觉得坐哪儿都一样。桌搬到邵甜儿身后，犹豫片刻拉到北面最角落里。

    陈鑫不禁说：“大哥，这边冬天没太阳，忒冷。”

    “这里离门远，冬天没风。”

    陈鑫一想，也对，“大哥，给你笔和本。回头让老陈给你买个书包。不买也行，以后我的书包分你一半，你帮我背书包行了。”

    甜儿闻言不禁笑出声。

    “笑什么笑？”陈鑫不由得站起来。

    老师猛一拍桌，陈鑫嗖一下做下去。

    搁五前，老师不敢这么强势。

    浩浩『荡』『荡』的革命结束，老师自由了。昨天军部又特地给毕业班的老师开个会，大意拿出毕生所学教这个毕业班，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向军部反应。老师“翻身农奴把歌唱”，自不怕这些皮上天的小崽们。

    陈鑫那么老实，纯粹是被老师的突强势惊得。坐下之后再想起来，被他大哥按住，“来的候爸怎么跟你说的？”

    学习，上课不许调皮捣蛋，否则他皮带伺候。

    陈鑫想到这句话，不甘心地嘀咕：“回头再收拾她。”

    “那回头再说。”陈森很想说，人家收拾你还差不多，“她们是谁家的小孩？看起来挺嚣张的。”

    陈森如果说“漂亮”之类的吃，陈鑫肯定得拍桌瞪眼睛。“嚣张”二字可算说到陈鑫心坎里，“机步旅邵耀宗邵旅长的女儿。不过邵旅长跟她们不一样。邵叔叔人特。也不知道他闺女吃什么长大的，一个比一个不讲道理。”

    陈森又想笑，真不讲道理，人家四个早把你打得不知东南北。

    “回头她们再欺负你，去找邵旅长。”

    陈鑫气鼓鼓的脸扁下去，因为十次有八次是他先招惹甜儿她们，没脸告状。

    陈森下乡那虽十七岁，弟弟五岁，这些一直没断了跟家里联系。从他爸的信中多多少少窥探出弟弟的秉『性』。见他这样知道他理亏。

    陈鑫安生下来，陈森不再说话。

    随都有可能恢复高考，老师间紧任务重，发了新书也没像以往一样让学生自由活，明天再上课。

    新书拿到手，老师开讲。

    这节课恰是数学，陈森一节课下来头晕脑胀，跟听天书一样。

    下课铃声响起，陈森弟弟：“老师中午回去吗？”

    陈鑫被懵了。

    “回家吃还是去食堂吃了饭回来？”

    陈鑫没注意：“我也不知道。大哥这个干吗？”

    陈森指崭新的书本，“有一点我没听懂，回头老师。”

    “老师干吗？你不会我啊。”陈鑫大包大揽大声说。

    甜儿本想出去透透气，闻言不由得看过去。

    安安忍不住说：“他真敢说。也不怕把他大哥带沟里去。”

    陈森也怕被他弟带沟里去，这一节课他可没少跟他说小话开小差：“你听懂了？”

    “这么简单——”陈鑫猛想到他哥没上高一，初中知识还是十前学的，“你没学过听不懂正常。我现在教你。大哥你说，哪儿没听懂。”

    陈森把课本摊开。

    小美不禁说：“还真一个敢教一个敢听。”

    起初学生熙熙攘攘地出去，这会儿出去大半，教室内安静许多，她的话顺秋天的凉风传到陈家兄弟耳中。

    陈鑫忍不住拍桌。

    陈森拉弟弟一下，压低声音说：“她肯定也没听懂，故意这么说。”

    陈鑫立即说：“我不敢教，你敢教吗？”

    小美被住了。

    这话怎么说来？跟她有半分钱关系吗？

    陈鑫得意，“没听懂闭嘴吧你。”

    小美反应过来：“谁说我没懂。”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小美会认为故意激她，不会应的这么干脆。

    而陈鑫压根没这脑。

    陈鑫立即：“大哥，哪儿没听懂？邵小美，你过来！”

    小美过去。

    甜儿、平平和安安跟过去。

    陈鑫一看四姐妹的阵仗腿软发虚，“我没叫你们。”

    甜儿双手叉腰：“看看不行？”

    陈鑫的气焰顿消，“你们又不是没有，看我大哥的干嘛啊。”

    休息间短，陈森浪费不起，提醒他：“快上课了。”

    “大哥，你说。”陈鑫把课本往小美那边推一下。

    陈森没上高一，不到点上，顿把小美糊涂了。

    陈鑫见小美皱眉，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