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她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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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好,太后娘娘出身名门崔氏,见多识广,对国事颇有见解,时常与先帝共同商议政事,甚至垂帘听政。

    先帝殡天以后,太后娘娘黯然神伤,便也退居幕后,整日里吃斋念佛,不再过问朝堂中事。

    只是娘娘虽远离朝政多年,朝中却仍有半数老臣,将对先帝爷的敬重与怀念转移到娘娘身上。

    是以太后的懿旨虽不及圣旨,却也极有分量。

    ……

    步辇行驶平缓,施探微双手平放在膝前,正静静闭目养神。

    不知想到什么,眉心缓缓蹙起。

    梦里那股心脏痉挛疼痛的感觉似乎还残留着,一种很是莫名的情绪充斥在胸口。

    思及梦中光景,一向平静的心中难得泛起些烦躁。

    已经许多年没有梦到那些事了,不论是在那疯子一样的叔父手下偷生、还是被送到庙宇清修的那几年,早就遥远得如同前世一般。

    他甚至梦到了那孩子。

    醒来后指尖轻颤不止,心中却是平静异常。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去见那个宫女。

    正是那天见过她以后,早已消逝的记忆纷纷复苏,一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悄然产生了改变。

    虽然不至于产生很大的影响,但他仍旧感到自己做错了。

    袖口轻轻一动,湘妃色的香囊被他放在手心,施探微睁开眼,潋滟的眸光静静落在上面。

    不。

    不是。

    他不是去见她。

    只是为了拿到它而已。

    察觉到这股香气能够缓解他心口的疼痛之症,是在从母后宫中出来的那一天,只是慈安宫眼线众多,他不可能让觅蓝将香囊留给自己,这会带来很多麻烦。

    世上很多事情一旦牵涉到私情,就会变得复杂至极,很难如同对待政事一般,公事公办地处理。

    正是深谙此理,他才对觅蓝的示好视而不见。

    *

    嗟叹湖。

    迟迟蹲在树底下,在她跟小侍卫约定的地方等了许久。

    她特意提前把掌事分配的活儿做完了,告了病假才偷偷溜出来的。

    等啊等,直等到夕阳西下,天边渐渐有乌黑的浓云积聚,仿佛随时都有一场大雨倾盆淋下,都没有等来小侍卫的人影。

    即便如此,迟迟也没有离去。

    她怕小侍卫如约而至,自己却走了,便见不到面了,原本在宫里见上一面就很难,错过了岂不可惜?

    所以她选择继续等下去。

    只是等了半天,自己都无聊得要长蘑菇了,小侍卫他,怎么还不出现呢?

    *

    此刻,广陵王府。

    一座清净的院落无人走动,房门始终紧闭,四周昏黑冷清得可怕。

    下人在回廊上悬挂上了几个灯笼,昏黄的光芒将四周照得亮堂了些。

    王府管家李叙走到门前,屈指轻敲几下,里面却没有半点回应,他回身叹了口气。

    “殿下自打被禁足以来便把自己关在房中饮酒,宿醉了三天三夜,但凡进去的人都被殿下轰出来了,要不是宫中旨意传来,还不知道会把自己关几天。”

    李叙的声音透着无奈。

    今日一早,宫里有懿旨传来。

    乃是太后娘娘解了殿下的禁足,传他进宫觐见,殿下却一直没有动身,他也是没办法了,才找来姜黄商量该怎么叫醒殿下。

    姜黄抱着手臂,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殿下这是还在气头上么?”

    主子被关禁闭一事,不难理解。

    他们主子近来确是过火了,后宫那种地方,主子身为亲王,怎能不避嫌天天往那处跑呢?

    主子虽是官家的亲兄弟,到底君臣有别。

    想来官家也是为了规束殿下的言行,小惩大诫,方才下令禁足的吧。

    此时,昏暗的室内,一名少年合衣躺在榻上。

    他乌发散乱,五官生得十分精致,脸色却极苍白,柔软的唇瓣透出不正常的嫣红之色,长长的睫毛盖在眼下细微抖动着,似乎被某种极不稳定的情绪裹挟。

    施见青梦里是七岁那年的雪夜。

    那一年他们的亲叔父叛乱,联合内应埋伏在先帝出宫的狩猎途中,截杀了皇子车驾,意欲斩草除根。

    在御林军的抵死相护之下,他与彼时已是太子殿下的哥哥,还有一名奶娘堪堪保住一命,流落山野,不得已藏身在山洞之中,躲避反贼的搜捕。

    那时,他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童,亲眼目睹了刀剑厮杀,血流成河,以及御林军的全军覆没,心中惶然不定。

    他问:“我们会死吗?”

    他倚靠在奶娘温暖的怀抱中,昼夜不歇的奔劳让他又饿又累,迫切地需要有人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

    奶娘唤作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