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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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喂我。”
雪落亭捏了把他的脸,“好霸道的小夫君。”
他起身去到门口,让人把晚饭送上来。
饭菜送上来之后,他把了许闲扶起来,靠在床头,端着粥一口一口喂给他吃。
许闲看上去很开心,嘴边扬起的笑意一直没有收回去,喝了几勺粥后说:“你也吃啊。”
雪落亭抬眼扫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看着碗中粥说:“先把我小夫君喂饱了再说。”
说着把勺子递到他嘴边。
许闲张着嘴一口把粥含到嘴里,又慢慢地咽下去,看着他说:“你心不在焉。”
“没有,别冤枉我,”雪落亭立刻反驳。
“那你就是闷闷不乐。”
雪落亭微微叹了叹,说:“坏蛋还没抓着,你弟弟又被劫了,想乐也乐不起来。”
“急什么,今天不是有进展了吗?”
“难道还要让你再次以身犯险?”
许闲微仰起头,伸手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小王爷,别生我的气好吗?”
雪落亭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张嘴。”
许闲继续摇晃着他的袖子,喃喃地重复:“哥哥,别生我的气好吗?”
雪落亭无奈,“没生你的气,张嘴。”
饭后,两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时,天已经黑尽了。
许闲蜷着身子像个孩子般依偎在雪落亭怀里,轻声说道:“今晚侯府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其他人可以不睡,但你必须得睡,”雪落亭说。
“我给你说说那个秘密吧,”许闲说。
“想好了?”
“嗯,”他思忖着,娓娓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我爹娘对我的态度跟对二宝的态度不一样。”
“怎么说?”
“比如说,二宝做错了事会被爹娘追着打,二宝说好听的话他们听了也会开心的笑。但我娘从来没打过我,我爹也只有那次我差点把金锁弄丢时,才打过我一次。”
“那是因为大宝又没错事,为什么要挨打?”
“不对,”许闲说:“我小时候可做过不少任性的事,但我爹最多是瞪我一眼。我至今犹记我儿时调皮,打碎了一方我爹心爱的砚台,他当时瞪我的那个眼神,很冷,很……无情。可不管二宝做了什么,挨了多少次打,他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看过他。”
雪落亭默默地听着。
“我娘也是,如果二宝不小心摔跤,她会抱着他,哄着他说:二宝乖,二宝不哭……但从小到大,她都很少抱过我,更别说用这种亲呢的语气来安慰我。
“我第一次去军营训练是七岁,回来时晒得漆黑不说,浑身都是皮肉伤,新的覆盖着旧的。我爹看了,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男孩子吃点苦没什么了不起;我娘给我请来大夫,拉着我的手轻言细语地安慰我,我以为她终于像会哄二宝那样抱着哄哄我,但她一次也没有过。”
雪落亭轻抚着他的背,亲呢地在他耳边说:“闲儿乖,闲儿不哭。”
许闲紧抱着他,额头在他肩窝里蹭了蹲,又说:“我总觉得,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雪落亭把手臂垫在他脖子下,翻身撑着身子匐伏在他身上,小声说:“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许闲抿着嘴,翘起嘴角,看着他。
雪落亭凑到他耳边说:“你不是他们亲生的,但你是我亲生的。”
打气打在耳边,许闲有些氧氧,缩了下脖子,轻笑着,也没当真,“小王爷,谢谢你,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很多年了。”
雪落亭埋着头,鼻尖触碰到他的鼻尖,闭上眼睛轻轻地摩挲着,感受着那微凉的光滑的触感,“以后你有什么想说又找不到人说的,都可以告诉我。”
呼吸缠绕间,一股令人战栗的酥麻感攫住敏感的神经。许头身子颤了颤,偏过头,微抬下颌含住他的下唇,凭本能吸吮着。
一吻结束后,雪落亭让他枕着自己的臂膀,弯着手臂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发端,心想着:人们通常是越缺乏什么就越在乎什么。
许闲生出顶级权贵之家,从小锦衣玉食,他缺的仅仅是那点看似微不足道的、却在他年幼的心灵上造成巨大冲击的——父母的公平。
他把这种不公的感觉深埋在心底,经年累月,从期待变成了失望,从而对任何人都高竖心墙。
月光冷清地洒在窗外,天地间万籁俱静。
两人都有些困倦,雪落亭对他说:“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