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为了袈裟,两番恶斗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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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力。”

    好大圣。念动咒语,迎着风一变,果然就象那老和尚一般,藏了铁棒,拽开步,径来洞口,叫声开门。那小妖开了门,见是这般模样,急转身报道:“大王。金池长老来了。”

    “哦?来得好快啊!”黑风怪闻报不由冷笑一声起身道:“有请!”

    孙悟空进了前门,但见那天井中,松篁交翠。桃李争妍。丛丛花发,簇簇兰香,却也是个洞天之处。又见那二门上有一联对子,写着:“静隐深山无俗虑,幽居仙洞乐天真。”

    孙悟空看得不禁暗道:“这厮也是个脱垢离尘、知命的怪物。”

    入门里,往前又进。到于三层门里,都是些画栋雕梁,明窗彩户。只见那黑风怪,穿的是黑绿纻丝袢袄,罩一领鸦青花绫披风。戴一顶乌角软巾,穿一双麂皮皂靴。见孙悟空进来,整顿衣巾,降阶迎接道:“金池老友,连日欠亲。请坐,请坐。”

    孙悟空以礼相见,见毕而坐,坐定而茶。茶罢,黑风怪欠身故作疑惑道:“适有小简奉启,后日一叙,何老友今日就下顾也?”

    孙悟空目光一转的忙笑道:“正来进拜,不期路遇华翰,见有佛衣雅会,故此急急奔来,愿求见见。”

    黑风怪顿时摇头笑道:“老友差矣。这袈裟本是唐僧的,他在你处住札,你岂不曾看见,反来就我看看?”

    孙悟空则道:“贫僧借来,因夜晚还不曾展看,不期被大王取来,又被火烧了荒山,失落了家私。那唐僧的徒弟,又有些骁勇,乱忙中,四下里都寻觅不见。原来是大王的洪福收来,故特来一见。”

    正讲处,只见有一个巡山的小妖来报道:“大王,祸事了!下请书的小校,被孙行者打死在大路旁边,他绰着经儿变化做金池长老,来骗佛衣也!”

    黑风怪一听,顿时面色一变急纵身,拿过枪来,就刺孙悟空。

    孙悟空早已耳朵里急掣出棍子,现了本相,架住枪尖,就在他那中厅里跳出,自天井中,斗到前门外,唬得那洞里群魔都丧胆,家间老幼尽无魂。这场在山头好赌斗,比前番更是不同,好一通厮杀!

    他两个从洞口打上山头,自山头杀在云外,吐雾喷风,飞砂走石,只斗到红日沉西,不分胜败。

    黑风怪叫道:“姓孙的,你且住了手。今日天晚,不好相持。你去,你去!待明早来,与你定个死活。”

    孙悟空咬牙叫道:“儿子莫走!要战便象个战的,不可以天晚相推。”

    看他没头没脸的,只情使棍子打来,这黑风怪又化阵清风,转回本洞,紧闭石门不出,直气得孙悟空七窍冒烟。

    孙悟空无计策奈何,只得也回观音院里,按落云头,道声:“师父!”

    那三藏眼儿巴巴的,正望他哩,忽见到了面前,甚喜。又见他手里没有袈裟,又惧。慌忙问道:“怎么这番还不曾有袈裟来?”

    孙悟空袖中取出个简帖儿来,递与三藏道:“师父,那怪物与这死的老剥皮,原是朋友。他着一个小妖送此帖来,还请他去赴佛衣会。是老孙就把那小妖打死,变做那老和尚,进他洞去,骗了一钟茶吃,欲问他讨袈裟看看,他不肯拿出。正坐间,忽被一个什么巡山的,走了风信,他就与我打将起来。只斗到这早晚,不分上下。他见天晚,闪回洞去,紧闭石门。老孙无奈,也暂回来。”

    三藏不禁皱眉问道:“你手段比他何如?”

    孙悟空无奈摇头道:“我也硬不多儿,只战个手平。”

    三藏才看了简帖,又递与那院主道:“你师父敢莫也是妖精么?”

    那院主慌忙跪下道:“老爷,我师父是人。只因那黑大王修成人道,常来寺里与我师父讲经,他传了我师父些养神服气之术,故以朋友相称。”

    孙悟空也道:“这伙和尚没甚妖气,他一个个头圆顶天,足方履地,但比老孙肥胖长大些儿,非妖精也。你看那帖儿上写着侍生熊罴,此物必定是个黑熊成精。”

    三藏道:“我闻得古人云,熊与猩猩相类,都是兽类,他却怎么成精?”

    孙悟空不由笑道:“老孙是兽类,见做了齐天大圣,与他何异?大抵世间之物,凡有九窍者,皆可以修行成仙。”

    三藏又道:“你才说他本事与你手平,你却怎生得胜,取我袈裟回来?”

    孙悟空忙道:“师父且莫管,莫管,我有处治。”

    正商议间,众僧摆上晚斋,请他师徒二人吃了。

    三藏教掌灯,仍去前面禅堂安歇。

    众僧都挨墙倚壁,苫搭窝棚,各各睡下,只把个后方丈让与那上下院主安身。此时夜静,但见:

    银河现影,玉宇无尘。满天星灿烂,一水浪收痕。万籁声宁,千山鸟绝。溪边渔火息,塔上佛灯昏。昨夜庠黎钟鼓响,今宵一遍哭声闻。

    是夜在禅堂歇宿,那三藏想着袈裟,哪里得稳睡?忽翻身见窗外透白,急起叫道:“悟空,天明了,快寻袈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