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脸红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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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

    她又梦到了那个人。

    在老旧的公寓里,那个人拽住她的头发把她往地上拖,随后解开了皮带和裤子,强迫她跪在他面前。

    后来,在她的奋力抵抗下,她被人掐住脖子抵在了摇摇欲坠、只有半人高的栏杆上。

    漫天的大雪肆虐而下,落在她泪痕交错、因为呼吸不畅而显现出的酱紫色脸上。

    但她是倔强的,她死死地咬着下嘴唇,不让那个母亲带回来的恶臭男人得逞。

    那一刻,她是报着必死的决心的。

    额头感受着雪花纷纷扬扬的冰冷,她浑身上下颤抖到不受大脑控制,只有脖子上的窒息感尤为强烈...她没有叫,没有哭闹,任由雪花在自己的脸上化为泪水,宛如自己已是一具尸体,缓缓闭上了眼。

    可砰然一声的炸裂让她浑身一激灵——面前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瞪眼望她,而额头却缓缓淌下了血迹。

    身上的人滑了下去,像纸片一般软倒在地。

    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剧烈咳嗽,脚下一软跪坐在了地下,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

    她额前青筋爆裂,眼珠布满血丝地瞪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仿佛方才那只凌迟她的手还在身上一般...

    客厅那头站着已经呆住的弟弟江许期。

    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枪,刚才的本能反应似乎太快,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那一年,她们住在旧金山。

    弟弟后来被人带走,再送出来的时候像变了一个人。

    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挑衅、讽刺和不甘心。只要她有一点不如他的意,他就会抬手比比枪支的姿势,在自己太阳穴轻轻一荡,嘴里再兴奋地模仿枪支打穿人大脑时的声响。

    而只要再看见江一诺满怀痛苦和愧疚的眼神,他就会乐得哈哈大笑,宛如占到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江一诺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欠江许期的,但她不能坐以待毙。

    母亲已经因为犯错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无需给她养老,恰逢时机成熟,是时候离开了。

    回国之前,她留了张卡给江许期,随后把自己的电话卡全部丢掉,回国后忘记一切,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的确一切都需要自己争取,可她也是贪婪且自私的,每每遇到陈寅洲,她都化身为贪得无厌的恶魔。

    她深知自己没有资格在他身边再讨要情感,心态早就放平了,况且她做这行也总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也早已习惯,但她似乎着实太低估了今晚从陈寅洲嘴里说出的字句对她的影响。

    孩子还很小,可过于压抑、隐匿的情绪起伏可能影响到了它,在这样夜晚,她被一阵一阵的腹痛折磨到彻底清醒。

    她疼得大汗淋漓,在床上晕厥了过去,直到她又堪堪醒来,却发现身下有粘腻的湿意。

    还来不及去触摸,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摸出手机给隔壁的陈寅洲拨了电话,随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上一个梦太长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而她正躺在一间病房里,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正微微撑着脸假寐。

    他满脸倦容,西装领带十分齐整,像是都没来得及换下工作场合的装扮,腕表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交错的红印。

    江一诺打量了他半天,还没坐起身就对上他突然睁开的眼睛。

    她赶紧又闭上。

    陈寅洲却很快起身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别装了,看见你睁眼了。”

    她捧着杯子慢吞吞地喝完,又还给了他。

    两人再无交流,宛如都在为前一晚的事赌气。

    陈寅洲放下杯子,反手扯了扯领带,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医生就进来了,陈寅洲跟在最后,站在门口没再进去,把腕表推了下去,将手腕边松散的纽扣重新扣紧。

    医生跟江一诺说了点注意事项,又回头看了眼正在看表的陈寅洲,像是想说点什么,却半晌没出声。

    陈寅洲发现医生注视自己的目光,立即朝他走近:“我在听。”

    “情绪起伏太大了就会有这种情况。你们是不是有争吵?以后尽量让着孕妈妈...”那医生边说边观察陈寅洲的脸色。

    他深深地记得半夜院长给他打电话把他叫来时的严肃,虽然不知道这位的身份,但也略猜出一二,像他们这样的私立医院,指不定就冒出个金贵的主,他可不想得罪。

    当下见陈寅洲面不改色继续再听,他胆子就大了起来:“还有就是要补充营养,不要太劳累。哦,切记,在初期不要行房。”

    他说到这里,这才感觉到氛围不对劲。

    床上的孕妇脸红埋进了被子里,而门口的那位直接别过脸去装没听见。

    两个人仿佛不愿意承认什么一般。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明明白白地证实了两人的行为。

    作为医生,他知道年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