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3刀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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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明,晨雾蒙蒙。

    今日依旧是卯时刚到,侍女们就该起床晨值。

    可是时愉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不想起,赖到牵吟都收拾好了,她还裹着被子紧紧闭着眼睛。

    “时愉,你怎么还不起?昨日你就旷工啦,今日再不起,覃耕管事要找你麻烦的!”

    牵吟小声在她耳边叫她。

    刚才时愉在床上挣扎了一会,现在已经决定今日要睡到自然醒。

    反正昨晚都打算今日赴死了,这差事还有必要干吗?死之前正好睡一场饱觉。

    她闭着眼睛冲牵吟摇摇头,嘴里还嘟囔了几句牵吟也没听清的话。

    见她仍不愿意起来,牵吟只好作罢。

    于是时愉就这样重新陷入睡梦当中,一脸安然。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很快就得起床了。

    *

    洗洒营

    偌大的晾晒衣物空地上,侍从们齐刷刷跪了一片。

    今日侍女们晨值的差事是统一浆洗兵将们的衣物,所以没有分开上值,而是集中在洗洒营。

    本来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谁知道覃耕管事突然就带着尊主过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尊主突然震怒,是以出现现在这种场面。

    众人只看到覃耕突然就跪下了,所以都跟着跪。

    “人到没到齐你不知道?你当的什么管事!”他们听见尊主质问覃耕管事,话中压制着怒火。

    覃耕吓得瑟瑟发抖,强撑着拱手道:“回、回禀尊主,今日属下还未来得及清点人数。”

    其实是因为他平常从不亲自清点,都是让下属做的。

    褚枭今日一早便想看看时愉是个什么状态,毕竟她昨日回去时看起来那样糟糕。

    他想过顺着禁制直接去找她,但是她昨天刚又得罪了他,他今日还眼巴巴去找她的话,那不是可笑吗?

    所以他便想装作视察,看她是个什么状态。谁知道,时愉根本不在这群侍女当中。

    他找来覃耕询问,没想到就发现他玩忽职守,根本不知有人不在。

    盛怒之下,他也不想追究这事,只想快点知道时愉是怎么回事,到底来没来。

    所以他对覃耕呵道:“那就现在马上去给我清人。”

    覃耕连忙起身,他吓得腿有些酸软,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他用最快的速度清点人数,发现还真有一个没来,是那个面黄肌瘦的时愉。

    他高声问:“时愉呢,谁知道时愉怎么没来?”

    人群中冒出来一只手,是牵吟,她细细弱弱地说时愉生病了在偏营休息。

    她替时愉冒着冷汗,她怕时愉被盛怒的尊主责怪。虽然她怀疑褚枭对时愉有非同一般的情感,但是她还是害怕是自己想错了。于是牵吟鼓起勇气抬头偷偷看着一身威严黑袍的男人,打算一有不对就马上替时愉添油加醋地描述病情解释一番。

    覃耕很是不满,心想昨日这人就请了假,竟然今日又不来。

    就该在她脸上长疹子的时候就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懒物赶走!

    无奈,他只能向褚枭如实禀报。

    褚枭没想到时愉竟然生病了。

    为什么会生病?是昨日哭得太厉害受了凉?褚枭开始不由自主地深想了起来。

    覃耕见他半晌不说话还以为他是被气得一言不发。

    他只好又一屁股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自行领罪。

    “尊主,是属下办事不利,没能好好管教手下人,我一定……”

    然而褚枭根本没听他说话,直接就原地消失了。

    牵吟觉得自己竟然在尊主身上看到了两个字——焦急。褚枭没有说要惩罚时愉便走了,她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

    他还是赶去了偏营,尽管说过不会主动去找时愉。

    不过他想,自己只是去看看时愉生病成什么样了。

    他实在嘴硬,想着违心话。对自己说希望时愉最好是病得很严重,这样她的痛苦也能加重一分。

    尽管想着这样的话,但自己却在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心口刺痛。

    他冷脸忽略。

    他到现在仍不承认他对时愉的真实想法,还在自顾自地在脑海里为自己辩解。

    很快褚枭就站在了时愉的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看她面色红润、神态祥和,便知应该没什么大事。

    他本以为自己会遗憾,没想到自己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心情让他心口发紧,一时沉默,没有叫醒时愉。

    然而怔愣间就见时愉似有所感地自发睁开了眼,不过她惊慌一瞬,又立马闭上了。

    时愉在梦中就感觉被人盯上了,所以有感应一般地醒了。

    睁开眼看到眼前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