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谢府，一道人影在谢府后门逗留了片刻又直接离开了。

    而谢绾绾则是直接搬出了秦云的府邸，搬回了谢家。

    秦云则是直接留宿在了花月楼。

    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切理所应当，却又觉得所有事里透着一股不同寻常。

    翌日，卢应星一大早就来到了谢怀远府上。

    谢怀远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头发似乎更白了，背也佝偻了，整个人的精气神是大不如前。

    “谢相！”卢应星抱拳拱手道。

    “卢大人不用客气，老夫已经不是宰辅了。”

    谢怀远拱了拱手，眼里满是唏嘘之色。

    而这次止戈也没有跟着来，谢家只有几名家丁跟着谢怀远一道。

    甚至谢怀远抓着马鞍，踩着马镫，上了几次马都以失败告终，最后还是卢应星扶着他，才成功。

    “多谢卢大人。”

    “谢老客气了。”

    对于谢怀远他还是佩服的，以宰相之身独自面对叛军。

    而为了百姓，甚至愿意去顶撞陛下。

    也就在谢怀远跟卢应星沿着朱雀大街，准备出城的时候。

    却发现沿途跪了不少百姓。

    就连京都里的读书人，同样也跪了不少。

    “恭送谢老。”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

    其他人纷纷应和，“恭送谢老。”

    看着底下那一张张陌生的脸上的脸庞，谢怀远瞬间是老泪纵横。

    他也是下了马。

    “诸位不必如此。”

    “谢某愧不敢当！”

    “谢老，这大乾您是当之无愧的百官之首，也是我们读书人当之无愧的典范。”

    有几名书生，说着对着谢怀远就行起了弟子礼。

    而底下那些百姓，也是双眼泛红，眼中含泪。

    对着谢怀远跪拜。

    “谢相爷，您是好官！”

    “您是真正替我们老百姓说话的好官。”

    “殿下，这么做，真的值得吗？”沿街一处茶寮，严阁老跟秦云也是默默看着这一幕。

    就仿佛两个普通的路人。

    “值不值，只有岳父自己心里知道。”秦云喝了口茶，他从百姓脸上看见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激跟尊敬。

    是啊！

    历朝历代，有谁能为了替百姓说话，舍弃自己宰相之位的。

    谢怀远恐怕是独一份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计谋，可这计谋也是需要有人牺牲的。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座客栈二楼，秦无双也同样看着这一幕。

    他嘴里喃喃自语道，“谢怀远，你可千万别让本王失望。”

    “谢怀远走了？”宫里，御书房，秦琰照例批阅着奏折。

    “是的，陛下！”一旁的王允恭敬回道。

    “王爱卿，你说这谢怀远，到底是忠臣，还是奸臣？”

    听到秦琰这话，王允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微臣，微臣不知道。”

    “哼，你这个老狐狸啊，就算朕也从你嘴里问不出真话。”

    “对了，朕让你查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启奏陛下，果然如陛下所料，宫里的侍卫，以及内监的确被人替换掉了。”

    “你做这些没被人发现吧？”秦琰喝了口茶问。

    “没有，这些事，微臣都是让手下去打听的，而且都是闲聊听来的，微臣没有出面。”

    “很好。”

    “朕，也想看看，这场戏，他们会怎么唱。”

    “下去吧！”

    “是！”

    随着王允离开，偌大的御书房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殿下，现在朝里都在传，谢怀远之前投靠您的事情，您要不要去陛下那边说说。”

    与此同时，五皇子府内，秦毅正拿着一届狗尾巴草，透过鸟笼的缝隙逗弄着里面的八哥。

    “说什么？”

    “说本王无意皇位？”

    “就算父皇会信，你觉得老大，老二他们会信吗？”

    秦毅一脸无所谓道。

    “可是，陛下跟太子已经收拾了谢怀远，难保不会对您动手啊！”小厮在一旁担忧道。

    “本王都已经胖成这个球样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改明，你把本王的铺盖卷就搬到花月楼去，本王以后就住那儿了。”

    秦毅没好气的看着小厮道。

    “哟，五皇子好雅兴啊。”也就在这时，一道女声突然自秦毅身后响起。

    秦毅回头一看来人，胖胖的脸上当即挤出了一丝谄媚的笑容，“原来是令主大人。”

    “不知令主大人有何吩咐